琴身被重新上了漆,琴弦和两端的装饰也被擦洗打磨得光可鉴人。琴濯很是惊喜,本来要付银子,却被薛瑾舟拦下。
“本来说的就是举手之劳,夫人这般倒是见外了。”
琴濯自然知道他不缺钱,怕再执意反而拂了他的诚意,便在店中多买了一些干货,算是回报他帮自己修缮这把琴了。
她一走,杂货铺就上了门板。
薛瑾舟一转到后堂,便又是堂堂皇帝薛岑了。
薛岑看着撕下来的面具,亦是沉沉吁了口气。
三月又三月,眼看这第二张面具也要报废了,他跟琴濯的关系依旧在踟躇中,他的耐心也就剩下那么一丝还连着,再拉扯一下就会断了。
前些日子他下了决心,本来想找夏起商议事情,满京城都找不着他人,昨日却见他悄无声息地醉在这杂货铺里。
薛岑自己一团乱麻,倒没顾上他,今日见他还是精神倦怠,才多嘴问了一句。
夏起长吁短叹,说着不着边际的话:“女人都是冷血的生物,越漂亮的越无情,不但无情,还无耻。”
薛岑本来没心思理会他的情史,闻言淡着眼道:“刀场那姑娘把你甩了?”
“何止是甩,提起裙子就走,简直禽兽不如。”
薛岑不禁嗤了一声,暗道这话也就他说得出来,看他一杯接一杯地喝酒,心中亦是踌躇不已,抢过酒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