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檀玉咬着下唇,没说话,任红蓼捉住手腕,掀开衣袖清洗擦伤。
隔壁房间,另一张床上的小厮累得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,褚厉躺在床上,听着他如雷的鼾声,怎么也睡不着觉。意识里都是她,思着她,渴着她,不想睡觉,身体也勃然亢奋着,睡不下去。
她性子强,不知道明天会不会逞强跪着对佛祖诵经,不爱惜她那双膝盖就像不爱惜他一样。还有那柔弱手腕的擦伤,也不知道红蓼那丫头能不能处理好。
褚厉翻了个身,面向墙壁,明明是闭着眼睛的,却好像看见那半截起伏的雪山在眼前来回晃动。他愤怒地睁开了眼睛,想到她已经跟了太子就浑身难受。他又翻身平躺着,一手枕去脑后,一手从胸前掏出那只手炉,手炉早已经凉了,被他拿起放在眼前反复打量。
打量了半晌,放在鼻前轻轻嗅起,嗅着嗅着,紧抿的唇绽出一丝笑意,这手炉上,还有她衣袖和手指的留香。
夜半的钟声响起,悠然传遍整座寺庙。
山风呼呼地刮着,鹅毛般的雪花从天际纷纷落下,白了窗外的瓦片,窗子大开着,紧挨着窗的是张床,床上被褥时而隆起,时而铺开,时而滚起一团又落下。风将雪花送进窗子里,落在他背上,很快与汗液相融。
她两手勾上来,圈住他的脖子,轻轻回应。流连许久,湿润/胶/黏的唇终于分离。褚厉埋头去那颈项,从雪白肩头那颗红痣开始,一路轻/咬/慢/含着,吻到了眉眼边上。一抬眼,望见窗外白了一片,外面是天寒地冻,里面却是暖意融融,汗流浃背。
梦在这时醒了,褚厉睁开眼睛,一阵冷风刮过来。
昨夜忘记关窗,窗里的天色这时蒙蒙亮,依稀可见外面房舍的瓦片白了,昨夜跟梦里一样,也下雪了。
玄山寺的鸡还没叫,褚厉今日起得比鸡还早,鸡鸣前已经穿好了衣裳,握住随身佩戴的宝剑,出了客房,走出寺外,绕着寺后的羊肠小道上了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