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施主说笑了,出家人守清规戒律,远离酒肉色,延机怎会饮酒?”
褚厉但笑不语,目光落在那字书角落一点微不察觉的印记上。
“这字作堪绝,我从未见过如此狂草,世间秀才远远不及。我在长安认识擅写草书的友人,他们都是在半醉半癫之态写出最让自己满意的字来。”褚厉又说。
“延机从不与外界世俗打交道,他常常独自前往山林之间,静身凝心,在自然之中创作,故从他的字里,能看见几分天地灵气,”
住持毫不掩饰自己对延机的欣赏。
褚厉最后跟着点头。
“二位请自便,我该去坐禅了。”住持离开,替他们把门掩上。
等外面住持的脚步声歇去,
褚厉冷哼了句“酒肉和尚”。
魏檀玉忍不住询问他:“你是怎么看出延机饮酒的?”
褚厉指着那幅狂草几个字的纵横走势,给她讲了一通,意思大概就是他认识的友人在醉酒时写出来的狂草有相似的特征,魏檀玉听懂了,但是看了半天,没看出什么端倪来,纤长白皙的手指点在那字书下方的某处,对他道:“我只看见这里一点水迹,水比酒重,落在这种作书的纸上,晕开的痕迹深浅是不一样的,这寺里的和尚们不饮酒不知道,我爹饮酒,所以我知道。”
褚厉偏头笑着看向她,目光深陷在她身上:“夫人向来聪明。”
旁边的红蓼看了半天,愣是没看出区别在哪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