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沅心里正迷茫着,只见那箭矢已经近在眼前,她忽地升起一个大胆的心思,世间男女哪有牢固的情份,无非是一方付出,另一方心怀感激以此忠贞下去罢了。
“夫君小心!”
沈沅衣袖翻了个花,两手用力推开陆晋,娇弱的身影猛地扑到他的身后,流箭不偏不倚射到了她削瘦的肩上。
疼,当真疼得厉害。
沈沅闷哼一声,口中呕出鲜红的血,一下子就脱了力躺到陆晋怀里,卷翘的长睫不停颤抖,眸子虽失了往日的神采,却依旧温柔坚定。
“夫君…”沈沅手沾了血摸到陆晋的脸上,口中细语喃喃了这两个字,便再没了意识。
她闭眼前看到陆晋怔然慌乱的神色,手忙脚乱地捂住她不断流血的伤口,耳边听着他撕心裂肺地叫喊,心里深深觉得,这一箭,值了。
三年后
净室内热气氤氲,沈沅坐在半人高的木桶内沐浴,环素手拿香膏在外面轻轻揉搓她缎子似的长发,团团的泡沫冲开水中娇艳花瓣,一簇一簇,仿似一朵正在盛开的圣洁莲花。
沈沅小臂攀着浴桶的沿儿,呆呆地出神。前不久长房东街铺子一连都发了火灾,起初只是一家,到后来接二连三地生事,沈沅觉出不对劲,明面上报了京兆尹,私下里也派了人去查,但就是找不到暗地里捣鬼的人。
她轻轻叹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