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刀而落,流血漂橹。
陆浔如今地位,他本可以不必亲自杀人报仇,可那疯妇告诉他,他嗜血而生,生来就是报仇的,当年的恶人必须由他们族人的手来了结,才可祭奠数万亡命之魂。
回去时,他绛紫阔袖已满是血迹,仿佛从血水里出来般模样。
天差不多快亮了,此时陆浔并无疲倦,反而因痛快的杀人感到解脱释放的畅快之意。
被囚禁于世的孤寂亡魂,或许他早就死了,只是那些不甘的亡灵附着在他身上,让他拿起审判的屠刀,一个一个杀掉他们所有。
世间大奸大恶,孰是孰非,谁能分得清。
陆浔立于血泊中,敞开朱门外有商贩推摊而过。陆浔垂眼看向刀柄的尾端,推摊之人也在其中。
长安城又出了一桩命案,商界大户被灭满门,对接还躺尸了一个年老体弱的摊贩主,死于短刀,被发现是血都凉透了。
这些命案本交由大理寺处理,然,大理寺却迟迟没动,最终变成了悬而未决的疑案。
…
日头升起,大片光线进来照向榻里,沈沅感受到刺眼的光线,呢喃一声,哼哼着开口,“环素,把围幔拉起来,让我再睡会儿。”
“小嫂嫂原来还是一个贪睡的小懒虫。”耳边有人嫌弃地开口。
沈沅先是抱紧云被整个人都蜷缩到里,下一刻登时就醒了,散落的乌发乱糟糟地搭在眉下嘴角,她看了眼日头,再望向鸟笼的外的陆浔,自欺欺人般开口,“几时了?”
陆浔打开笼锁进了里面,缓步至她面前,耐心地挑开她乱糟糟的头发,慢悠悠道“我上朝已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