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她一次又一次无意地接近和在他看来毫无用处的关心。却也是他活了这么多年,第一次接受到的关心与于她而言算不上的温情。
她是同情, 是怜悯,对他永远抱有可怜的心思,陆浔无数次警告过自己,但最后却都趋于之下。既然如此,他便放纵自己的内心,只要她与陆家再无瓜葛。
三年后再见,他处心积虑地让她留在这,任凭她在自己地盘上指甲盖大的地位到侵略般地扩张,越来越多,多到,他甚至想将她一辈子关在这个笼子里,只能见他一个人。
可…他孑然一身,只将她奉为神明,她却在心里不肯给他腾出半分的地方。沈家,以及生活多年的陆家远远在他之上,更别提她心软同情流离失所的百姓,边关血涌疆场的战士,朝中无辜枉死的朝臣…
陆浔不想让她得寸进尺,不想让她知道他将她捧为至宝就可以为所欲为,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有半分的狼狈。
所以在她又一次低头认错,甚至是小心翼翼地露出讨好之色时,陆浔冷眼看她,已有恼羞成怒的意味。
她想在他这要什么,只需撒个娇,服个软就无比容易,而他想要的,她却连给他看一眼都不肯。
注定输的棋局,本也没有继续下的必要。
…
沈沅的腿伤到了骨头,想完全好要养上十天半个月,她可等不了这么久,还不知陆府怎样了,环素一人必是应付不了,万一陆老太太,陆嘉禾,楼氏…陆家人再去寻她,时间久了,必定会起疑。
她懊丧地在榻里滚了圈儿,两手拎住被角遮住半张脸。不知道怎的,她方才竟又睡过去了,陆浔也不知在哪。她和他说送自己回去,他会答应吗?他会不会把自己扔到大街上,让她自生自灭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