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家祠堂中,烛火跳跃,香烟袅袅,香台上,供奉着沈家祖宗的牌位,其中一个没有名姓,却摆在最中间的位置。
沈清一身素净白衣,笔直地跪在地上,青砖冰凉,骨头里都渗着冷意,沈清面色苍白,但仍咬着牙,沉默地低着头。
沈夫人拿着一根竹鞭,狠狠地抽在他背上。
“逆子!我是否说过,一定要考个状元回来,你是半点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吗?”
她厉声斥责,背上火辣辣的疼痛,让沈清单薄的身子不由晃了晃,然而他以手撑地,稳住了身体,一开口,喉咙里满是铁锈的味道,“孩儿不孝,请母亲责罚。”
“逆子!”沈夫人半点没心软,面目狰狞地挥舞着竹鞭。
她的儿子,她倾尽了全部心血,培养了这么多年,为何比不过旁人?
前所未有的愤怒和无力,让沈夫人心痛难忍,她泪流满面,手下却一次比一次用力。
沈清倔强地挺着脊背,承受着来自母亲的怒火,渐渐的,他已经有些麻木了,不再能感知到鞭子抽打在身上的疼痛,取而代之的,是心里如针扎一样的疼。
他就这样不堪吗?
探花难道就真的差的入不了她的眼吗?他只是输给了两个人而已,况且,他并不是真的比他们差。
母亲到底拿他当什么呢?
为何要在进京时告诉他,他们的仇人是宫里的贵妃,要他一定要考上状元,入朝为官,扳倒贵妃与苏国舅一家报仇雪恨。
可是他不明白啊……沈家一直都安居在苏州,能与贵妃扯上什么关系呢?
然而多的事,任他如何追问,母亲却再不肯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