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荀远远瞧见她慌张的背影,也没戳穿。
他想着姑娘家面薄,又被人下了药,只要白念不提,他也会将此事烂在肚子里。
权当从未发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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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家府邸。
陈柏升额头贴着地面,下塌的腰背显而易见地颤抖着。
他是怎么也没想到,座上这位是折冲都尉,乔元均。
白府当差那位,则是西梁战功累累的祁小侯爷。
若早些知晓此事,便是借他十几个胆子,也不敢在街上胡乱叫嚣。
他现在后悔极了。
碰上旁的京官尚还有转圜的余地,偏那祁荀,素来是个不近人情的。
“想来事情的经过你也有所耳闻,废陈正端一只手已是手下留情了,他却是个不知足的。”
陈柏升擦着冷汗,连连点头。
“是我平日疏于管教,才教那逆子冲撞了二位大人。还望大人饶命,小的必定严加苛责,再不让他做出越矩之事。”
话落,屋外传来陈正端的叫骂。
乔元均把玩着手里的杯盏,那些不堪入耳的脏话一句句落入他的耳里。
不来永宁还不知道,祁荀这一遭不仅纡尊隐身白府,性情似乎也变了些。
毕竟从小到大,那人除了在将军府的小小姐面前露过笑意,还从未有对姑娘上心的时候。
约是过了一个时辰,永宁刺史李裕撩着衣袍,紧赶慢赶地小跑进来。
他一听闻永宁来了贵人,顾不上手里的活,生怕将人怠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