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等等,地上凉,垫上毯子再坐。”
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毯子,萧惋并没细问,坐下后接过一个烤红薯,还真是刚烤好的,有些烫手。
“夫人用帕子包上再吃。”罗师傅说。
萧惋依言照做,红薯热气升腾,她吹了几口气,咬了一小口,满口香甜。
“夫人小时候这么吃过吗?”罗师傅自己拿了另一个。
萧惋嘴里哈着气摇头,她小时候住在宫里,哪里吃过这样直接烤好的红薯。
“我小时候常吃,冬天的时候,一群人生上火,围坐在一起,吃上个热乎的烤红薯,特别暖和。”罗师傅回忆起以前的日子,眼底满是温情。
“罗师傅,您是京城人吗?”
“不是,我老家是青州的,小时候喜欢舞刀弄枪,家里人曾请了个大师算命,大师说我命中带煞,若一辈子不碰刀剑,方可得安宁,不过我不信这些,不顾家里人反对,毅然学了剑法。”
“后来呢?”
“后来啊……”罗师傅看了萧惋一眼,笑了笑,“后来就应了那大师说的,出了事,家破人亡,还连累了许多兄弟,结果我命大,被人救了,但是瞎了一只眼,腿也断了一条,在穷乡僻壤的地方没有及时得到救治,便成了个瘸子。”
大概是时过境迁,说起往事时,罗师傅嘴角微微勾起,笑中带涩,语气中也含有一丝怅然。
“可是您还有箩萤啊。”萧惋说。
“是啊,幸好还有箩萤陪着我。”罗师傅笑看了萧惋一眼,“夫人和箩萤年龄相仿,在我眼中,都还是个孩子,却又是运送粮草,又是经历战乱,夫人可曾抱怨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