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对待感情的事儿,总是迷茫的,面对失去,就会刻骨铭心清醒起来。
他才懂,才知道,原来一见钟情都是不知不觉中经历的千般好万般好。
他眄眼,“厂臣带人退了吧,本殿想单独同长生坐一会儿。”
冯玄畅揖礼,“臣告退。”
带着人出来,他背着手望一眼偌大的院子,眼里浮起严霜。
他的身份撕开了,对谁都没有好处,宦官一旦被发现是没净过身的,就不是个好死法,就算眼下庭降伤心欲绝顾及不到这茬,可难保以后不会生出事端,以前他孤身一人是死是活都罢了,如今同允淑大婚在即,是他贪心,想过三五十年的平凡日子,不能冒险,如何从难捱的禁廷脱身出去,才是紧要。
他问廷牧,“沈念可醒了?”
廷牧点点头,“人还迷糊着呢,奴才找人瞧了,并非是单纯宿醉,酒汤里下药了的,是蒙汗散,怪不得沈大人睡的厉害。”
“她下手到快。我去同沈念说清楚,你昨儿夜里可把关雎给我守好了?”
“奴才留着心眼的,已经派人去把关雎私宅团团围住了,眼下保准一只苍蝇也飞不出来。”
他不言声,只是点点头,转身去了偏房,门一关,只余下屋里头沈念和他两相对坐着,缄默过后,沈念掖掖手,他脑仁子还疼得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