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过来的时候也没有想那么多,路上又有谢钏护送,也如游玩一般,直到来了军营,加上经历了昨夜偷袭骚扰一事,这才有了金戈铁马的实感,多少有些动摇,觉得自己是不是不该来。
“麻烦什么?”永宁郡主屏退众人,与她面对面坐着,如幼时逗她玩儿那般,冲她眨眨眼睛,“你能来陪我说说话,我高兴还来不及。”
“上回你姐姐来京,未能见上一面,着实有些可惜。”永宁郡主说道,“若有她在,此番攻城我便不用犯愁了。”
“郡主为何发愁?”清清权当没有听出来她话里的意思,乖乖吃饭。
军机要事,背后跟谢铎讨论是一回事,拿到郡主面前来说是另一回事,万一郡主当真了,朝令夕改,反而更加麻烦。
永宁郡主噙着笑瞧她,直言道:“你与我还有什么不可说的?”
清清愣了愣,抬眼与她对视。
“罢了,我也不绕圈子,与你直说吧。”永宁郡主放下筷子,将洛守的地图拿来,在桌上摊开,与她说道,“知道你鬼主意多,召你过来给某出个主意。”
永宁郡主指着地图,说出的话与清清先前所想差不多:“洛守东面是巴宕山,西面是细弱支流,大部分兵力集中在此处。”指尖在西边点了点,继续说,“南北两侧被洛安河阻断,若想攻城,只能从这两侧切入。”
地图绘制得细致而清晰,洛守主城不算太大,被巍峨延绵的巴宕山和洛安河围在中间。
从地图上看,洛安河就像个弧形的沙漏,南北两侧是主流,中间被一段细细的小河连接起来,河道不宽,但两侧的主流却碧波浩瀚,莫说投石器、铁蒺藜等大型攻城器具无法输送,人都不一定能顺利到岸。
毕竟铠甲本就重,下水只会更沉,怕是没到岸,体力就消耗殆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