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知他乃是奉承之言,孟妱还是浅笑颔首示意。
“他们这儿的桂花茶饼,虽不是最好吃的,确是表兄最欢喜的。我母亲做茶饼的手艺,便是从他家掌柜的手里学来的,表兄也是因着吃了母亲做的,这才喜欢上了这茶饼的。”小厮走后,李韵颇有几分自得的说道。
孟妱之前便听说过,沈谦之最爱吃的桂花茶饼,正是姑母沈氏做的。她不由得眸中一亮,当下虽未说什么,可等小厮上菜时,却面色微红,低声求问道:“可否问问店家,这桂花茶饼的手艺,能否外传?”
话罢,她又觉得有些唐突,捏了捏袖子,补充道:“若耽误了店家的时辰,我愿给予补偿,且保证不会外传或去做买卖。”
在这来往人流繁杂的玉泉街,店里的小厮们早已见过各色的人物,眼前的小娘子看似穿着素净,可身上穿着的云锦有“寸锦寸金”的称号,鬓间的玉簪,样式朴素可一瞧便知是上等的玉石。
必定是哪位官家的夫人,且官职不低。
“娘子稍后,我这便去给您问问。”小厮听了,忙点头哈腰的应着。且不说这样的人哪里还会觊觎他们小店的秘方,若是掌柜的能结交这样的人家,也是好事。他怎有拒绝的道理?
看着小厮离去的身影,李韵将眸子移回孟妱的身上,纤细的柳眉微微蹙起:“怀仪姐姐,这茶饼可难做极了,光是用手往那火热的炉膛内放饼坯,便吓人的很。”
幼时,她尚不懂事,在母亲做茶饼时,好奇心驱使着她也跟着玩闹了一下,当时就将小手烫出一个水泡来,现下想起,指尖好似仍有隐隐作痛之感。
“若我当心着些,应不会有大碍罢……”孟妱口中虽如此说,心内也发虚起来。沈谦之时常不在家中,她与王氏也都是在各自院儿里用饭的,她从未下过厨。
“况且,他知我喜爱荆寿先生的画作,特从郢州带了与我。我也该为他做些什么,方不辜负。”孟妱接着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