嬷嬷将她的鬓发梳的甚是平整,又簪了一支银钗,缓缓道:“夫人可否将从前与李家姑娘的事,说与老奴听一听,尤其是,老奴不知晓的。”
李萦是入京的第一个好友也是唯一一个,二人之间从前的许多事,她都回府与嬷嬷讲过。
但女儿家又难得会有些小秘密,听嬷嬷如此问,便又想起了许多往事,尽数说与嬷嬷听了。
包括那次李萦发现了她书卷内沈谦之的画像,即便她画技难堪,可他们是表姊弟,到底是熟悉的,李萦一眼便认出了。
那时她还不知沈谦之倾慕之人正是李萦,饶是李萦百般套话,她仍是一口咬定那不是沈谦之。
李萦待她确是极好的,李韵与她的关系,初时并不似现在这般亲昵,只因李萦被掳后她嫁了沈谦之,愧疚使然,她常常去看顾李韵久而久之,便真疼爱了些。李韵不似李萦那么沉静,是心气高傲之人,伊始便不喜她,可李萦偏袒从来都不是亲妹妹,而是她这个外人。
“嬷嬷……”
回想起当年之事,孟妱还是没忍住一口气全说了,包括那件谁都不知晓的事。
四年前她曾救过一个书生,那书生饱读诗书,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,为感激她救命之恩甚至定要以身相许。在他缠磨了自己数日后,她终于忍不住告诉了李萦。
后来,也不知李萦用了什么法子,他竟一次都没再来缠过她。
孟妱话落,嬷嬷却仍愣着,她不由得轻推了推嬷嬷,道:“嬷嬷,怎的了?”
李嬷嬷缓缓回过神来,问道:“夫人可还记得那书生是哪里人?家住何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