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一旁的玉翘忽而欠身向院门处行礼道:“见过郎君。”
孟妱身形顿了顿,回过身去时,见沈谦之就站在蓼风阁院门前,她不禁轻笑了一声,缓缓朝沈谦之走了过去。
“怀仪。”沈谦之开口唤住了孟妱,可她却好似没听见一般,只停在了卫辞身侧,伸手拔出了他腰间佩着的剑。
卫辞拿着的剑是沈谦之师父留传与他的,剑身长且重,孟妱几近将它拖在地上走着。
剑尖与石板地面相触划出“刺拉拉”的声音,孟妱拖着长剑走至李萦跟前,直将剑指向她。
“怀仪,放下剑!”沈谦之几步上前,挡在李萦面前,厉声道。
孟妱清澈的双眸未有一丝躲闪直视着沈谦之的眼睛,手中的动作并未停下,向前刺去,沈谦之用手抓住了剑身,登时那明亮的长剑上染上了血红。
包括卫辞在内的三人皆惊呼起来,沈谦之置若罔闻,他眼神温和的望向孟妱,低声道:“怀仪,把剑放下。”
孟妱抬眸扫向眼前的人,沈谦之、李萦、玉翘,还有碧落斋里的王氏。这里的人,从来没有与她一条心过。
半晌后,她渐渐松下了手中的剑,沈谦之神色稍缓正要开口时,便见孟妱先他说道:“李萦,你说的对,这确是我的报应。不仅是嬷嬷,你、”她顿了顿,将眸子瞥向沈谦之,“沈谦之,都是我的报应。”
说罢,她将剑掷在了地上,颓然转身。
沈谦之用满是血的手拉住了孟妱的衣袖,却被她决然抽离,她从鬓间拔出了那支水仙玉簪,当着沈谦之的面将它折成两段,递到他眼前道:“不愿和离是么?好,今日不是和离,是本郡主休夫。”
说罢,她便收回了手,任由那两截玉簪落在地上,碎成几段。
见孟妱扬长而去,李萦几步追了上去,抓住她的胳膊,道:“你可是疯了,怎敢如此伤害嘉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