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...没,不是, 是那家伙自己一个人不敢来探望伤者, 硬拉着我来的。”
兰翎面不改色地伸手指认一脸玩味的谢之权, 毫无犹豫地将锅甩到她身上去。
墨隐这时才察觉兰翎此次并非一人前来, 温柔如水的面庞顿时便烫了一下。
他微微侧首,朝谢之权点了点头, 便算打过招呼。
谢之权不咸不淡地颔首回应,而后余光瞟着强装镇定的兰翎,极其不给面子地嗤笑了一声。
兰翎脸一黑, 见墨隐一脸疑惑地望来,连忙收了表情。
不再把注意力放在两个互相将情愫隐匿在心间不敢倾吐而出的人, 谢之权悠哉悠哉地晃到了没有一丝阳光普照, 阴暗到仿佛要发霉发烂的板床边, 居高临下地俯视了一眼被白纱布缠得不成人样的土熊。
土熊原先还睁着一双无神浑浊的眼, 盯着简陋的屋顶发呆。
听闻床板边难得迎来了一阵完全不同的脚步声, 土熊艰难地转动了眼珠子, 麻木地看过去。
一瞥, 谢之权那张让他无数次在噩梦中惊醒的脸猛地撞进眼帘。
土熊条件反射般地剧烈颤动起来,青紫的唇开开合合无声地求饶着,全身都抖成了筛子。
那仿佛见到会吃人的恶鬼般的惊悚神情, 不断瑟缩震动的瞳孔让谢之权无奈地退开了些。
她怕再凑近点,土熊就要同他的土元素融为一体,入土为安了。
土熊看着是挺惨。
但并不值得可怜同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