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年听到岑缨嗓子都哽咽了,心里也不是滋味,母女俩与旁人不同,十多年的分离,让两人想亲近,却又难以亲近。
“娘,我就算嫁人了,也还是您的女儿啊。”阿年语气亲昵,满脸带笑,揽着岑缨的肩头,又假装很不高兴,“难道我嫁人了,娘您就不认我这个女儿了?”
“也是啊,您喜欢叶大哥,您这是丈母娘看女婿,越看越喜欢,自己女儿,是越看越厌了。”
听着阿年一番莫名其妙的抢白,岑缨笑的眼泪都出来了,戳阿年的额头,母女俩心又近了一分。
“就你嘴能说,你呀,跟小时候可不一样了,你小时候,活泼好动,话也多的很,就是爱哭,见了什么都要去瞧瞧,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抓虫子么?说了不听,抓到手上就开始哭……”
听着岑缨不住的回忆,阿年微微笑着,其实六岁之前的事儿,她都记不太清了,为奴为婢生存不易,没有那么多时间回忆过去。
岑缨轻手轻脚的将嫁衣抱到了床上,伸展开来,大红的嫁衣层叠繁复,隐隐有金光闪烁,艳丽无比。
“阿年,真美,你明日穿上这嫁衣,定是最美的。”岑缨轻轻的摸着嫁衣的袖子,上面是丝线和金线掺杂绣出的彩绣,触手丝滑,瑰丽闪耀。
阿年笑着点头,心内却有些惶恐,岑缨这般期待,可这一切却都是假的,若是叫她知道了,不知会如何失望……
正想的入神,外头院子里传来人声:“缨娘,你家来客人了。”是隔壁的小嫂子在叫她们。
阿年似是心有所感,出去一看,果然是莺歌,连忙迎上去:“莺歌姐姐,快进来。”
莺歌笑着拒了,手上帕子遮头,这时候日头上来,已是有些热了,“阿年,我不进去了,夫人让我来给你添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