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章

谢辰收到蒙焰柔书信时,一口水没喝,生生被呛得咳嗽不止。

她知道了?

她从哪儿知道的,为何心血来潮在心里写这么一句?

难不成真寻到了蛛丝马迹?

谢辰倏然想起上回跟她的人,她本以为是三哥所派,原来是蒙焰柔干的好事?

不像啊。

谢辰将信妥善收起,打定主意,她会咬死不承认。

不,她转念一想,若蒙焰柔真知道,干脆与她说了吧。

她不想再瞒好友,若论整个宴京城她还愿意对谁敞开心扉,当属蒙焰柔与江鄞。

他们与她有自小到大的友谊,从来以她为先,当年周书汶的事情就是他们收的尾。

别的不敢保证,听完后大赞她风流,办宴痛饮庆祝是一定的。

想到要与人诉说她与蔺长星的事情,谢辰竟喜不自禁地从头至尾回忆了遍,事先打好腹稿。

她要把蔺长星带去赴宴,从来都是他们两口子在她面前比翼齐飞,腻死人不偿命,总该轮到她了。

再见蔺长星时,她没忍住告诉了他,让他做好心理准备,随她去见她最要好的密友。

蔺长星拍案而起,又惊又喜,满眼星光地说:“四公子终于要给奴家一个名分了?!”

“……”什么乱七八糟的。

第34章 坦白 快告诉我,他是谁?!

在行宫的日子因自在宁静与日日可期而转瞬即逝, 九月踏至眼前。

原定在半月后回京,然而这日晨钟方响, 京中快马加鞭递的折子到了淳康帝手中,前国师申礼行昨夜丑时于府中登仙。

淳康帝当场涕泪,召见陆千载并命其立即回京操办丧事,众人将在三日后启程。

临行前日,谢辰还困在倾藻斋中,太后脸上的神采不复,终究后悔起那日欲盖弥彰地作戏。

但后悔从来解决不了事情。

谢辰凭栏仰头望去, 飞鸟正从天际过,驮着一背橘黄色暮阳,霞朵晕染,山头斑驳绚烂。

她告别太后,径直进了齐枝沅的寝居处, 只是转角几步路的功夫。

屋内端的古韵雅风, 墙上几乎挂满悬画, 匆匆一瞥下珍品无数。当初蔺长星用南州鹤先生的真迹来贿赂她的侄儿谢几洵,而这间屋里, 入眼就能看见两幅。

桌案上的双麒麟紫玉香炉, 袅袅吐着烟雾, 香片与太后房中所用一般。

画架上还有未作完的画,只堪堪勾了个框架出来, 搁浅在那里, 画笔上的彩墨已干透了, 木木地显出颓气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