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初那周书汶,不就是个例子。
她心里狂热的火苗被冰渣子投了个准,颤颤巍巍问:“那个人我认识不认识?”
谢辰道:“认识。”
蒙焰柔的脸色陡变,收回手抱住自己, “你说吧, 我站稳了。”
尽管附近无人, 谢辰还是看了一周,才凑到蒙焰柔耳边, 千回百转地说了一个名字。
蒙焰柔脑海里闪过无数张脸, 偏偏没有这个人。
她张大了嘴巴, 睁大了眼睛:“真的假的,你没有骗我?”
谢辰嫣然而笑, 转身走留下句:“我像是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人吗?”
蒙焰柔良久后反应过来, 长啸不止:“啊啊啊啊啊啊啊——”
…
九月初七, 京兆府内。
江鄞与同僚阅罢卷宗,正伏案写呈文。大门被人敲响,江府的仆从躬身进来, “大人,少夫人有话,急召您回府一趟。”
江鄞话没听完人已经站起来了,搁下笔又捡起来,看了眼写到一半的呈文,恪尽职守道:“若无要紧事,回去告诉少夫人,我忙完再回。”
同僚张少尹“哎”了一声,站起夺了他的笔,惊惶劝道:“呈文不急,下午回来写就是。少夫人既要见你,你快去,快去!”
江少尹惧内惧得满京皆知,惧得整个京兆府跟着怕他家夫人,生怕他一个忤逆不逊,江少夫人就提刀杀进来。
那江少夫人是蒙大统领的嫡女,自小习武,好一个英姿飒爽的巾帼。他们都见识过的,真动起手来不敢说能打过。
“张大人说的是,想是内子遇事解决不得。这样,我午后立即回来。”江鄞深以为然地扔下笔,理好官袍仪表,大步流星迈出去。
他怕蒙焰柔在家等急,拒绝坐轿,翻身上马驶出京兆府。
路上行人络绎,江鄞勒紧缰绳放慢马程,心里揣测蒙焰柔会有什么要紧事。
似是听见有人唤自己,他眼一抬,见是燕世子与贺小侯爷。
二人闲庭信步似的,各执一把玉骨折扇,腰坠香囊、玉佩,文质彬彬地朝他作揖。
江鄞笑吟吟地攥住缰绳回礼,燕世子抬头,目光期许地看他,“江大人有公差?”
江鄞客气道:“是府上有急事,我回去看看。”
蔺长星瞬间露出灿烂的笑容,温文尔雅地点头:“好,江大人快快去吧。”
江鄞被他真诚盯着,心想这世子爷果是南州水乡养出的好脾气。对谁都和颜悦色,从不摆尊贵主儿的架子,也不惹是生非。
不惹是生非的都是菩萨!
京兆府每天至少一件皇亲国戚为非作歹的案子,有人敢告,他们就得管。这让江鄞头疼不已,不管不配为官,管了又都是怨债。
京兆尹程弢是侯爵之尊,尚能镇得住权臣贵胄们。可惜他老人家年岁已高,即将致仕。手底下三个少尹,无论年长与否,又都差了些气魄。
但这不是江鄞最操心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