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蔺长星不仅将那道门守得严实,还罕见地发怒打人,与平日里斯文温润的翩翩世子大相径庭。
这绝不仅是脾气大的缘故。
且闹了那么久,屋里的人始终不曾出来,更加可疑了。
周书汶忽而目露愁色,辰辰,你真是傻。你怨我可以,难道他就比我可靠吗?燕王府又怎会同意呢。
你又在往走不通的道上走,从前是我误了你,现在我不能再让别人误你了。
他将折子的最后一个字写完,想到屋里的两个人会做些什么事,便恨不得让人杀了蔺长星。南州来的登徒浪子,怎么配得上他的辰辰。
从前,他不过是想牵谢辰的手,她都要羞涩躲闪,何曾与他夜间私会过,他也不敢这样折辱她。
蔺长星太不成体统!
周书汶忽将手中的笔杆折断,愤愤丢在一旁。
…
蔺长星关上门,绕到屏风后,谢辰已经将棋子捡回了棋盒里:“今晚没心情下了。”
蔺长星将手上的扇子放在圆桌上,过去与她面对面坐着。
谢辰蹙眉:“血腥味。”
“对不起,我开窗透透气。”蔺长星怕她厌恶,跑去开了两扇纱窗,在窗边顺风抖了抖衣裳,才坐回来:“我心里有火,方才没忍住。”
谢辰笑意浅而真切,望着他道:“不,很英气,魄力不凡。”
蔺长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,“别损我了,我也是被气坏了。”
谢辰笑了两声,见他不信便没有继续说,而是另道:“蹊跷。”
蔺长星点点头,“我们被人盯上了,那伙人就是故意的。”
“还有那个孙管事,言语间也不对劲。”谢辰冷淡道:“以后别来这个地方了,不知哪位高人在推波助澜呢。”
“就是,这破地方扫兴。”蔺长星笑眯眯道:“以后干脆去我家吧。”
谢辰兀然嗤声而笑,如花似的绽放开,眉梢眼角风情脉脉。
蔺长星本想伸手摸摸她脸,又怕手上有血腥味,于是收回手道:“你说奇不奇怪,咱们俩也没怎么明目张胆,江鄞、蒙焰柔、你三哥、我表哥、陆千载都晓得了。还有个不知道什么身份的人故意来打探。所以我说去我家算了,迟早大家都会知道。”
若是放在从前,谢辰听到这番话必要骂他不清醒,说废话做什么。可是方才她悄然往外看了一眼,蔺长星打人时凌厉潇洒,打压孙管事时又收放自如,俨然是个思虑周全的男人了。
他根本不用她多操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