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后,长宁下了禁令,让阮衡在殿中闭门思过一月,后宫其余人等不知其中内情,又听说了荣卿去明成殿中抢人之事,便以为这是两个男人争宠的结果,只不过赢的那个人是荣卿,这事一出,后宫里的人更不敢招惹薛迹,就连贤君远远见了薛迹都要避让三分。
天气渐热,永恩阁中却格外清凉,皇帝夜夜宿在此处,就连用冰的份额也比别处多些,薛晗来得更频繁了,薛迹见他的脸似乎又圆了一圈,本想说他几句,可又想到些什么,已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
薛迹喜静,可薛晗却在他耳边将这些时日在宫中的所见所闻说个遍,无非就是贤君近来又嘲讽了他几句,或是那几位常侍不得长宁召见,总之没有一件正经事,薛迹置若罔闻,又嫌薛晗絮叨个不停,只说自己要午睡了,让薛晗回去,薛晗嘟囔一句,“你睡就是,我又不是孩童,自不会吵醒你……”
薛迹盯着他看了一眼,他不情不愿地起身,“那我明日再过来。”
薛迹刚睡下一会儿,陈太医却过来了,陈太医见这殿中格外清凉,忧心道:“你这身体可贪不得凉。”
薛迹坐起身来,轻声道:“叔父怎么过来了?”
陈太医无奈道:“莫要打岔,我方才的话你要听进去些才是。”
薛迹温声道:“可陛下常过来,她受不得热,我也不忍心她陪着我受热。更何况,我若是这般反常,只会让她担心起我的身体。”
陈太医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,里面是两粒药丸,见薛迹有些疑惑,他解释道:“是我和妻主两人制出来的,用许多珍贵药材提炼,可有强身健体之功。”
薛迹由衷道:“多谢叔父。”
“谢我做什么。”陈太医又给薛迹诊脉,可薛迹见他神色越来越凝重,问道:“可是我的病情又重了些?”
陈太医摇了摇头,自言自语道:“难道是我诊错了?”而后又将薛迹另一只手握住,指目平放在他尺肤部,沉思片刻,这才证明了自己心中的判断。
陈太医沉声问道:“这些时日,你可用了什么不该用的东西?”
薛迹不解地看着他,“叔父有言,但说无妨。”
“我方才从你的脉象中察得,你的子脉微弱,应是近来用了什么药,才使得如此。”
薛迹神色一变,“可会影响今后子嗣?”
陈太医忙道:“莫要焦急,那下药之人应是知道宫中太医请平安脉的时日,只不过若是再迟些,怕是艰难了。”
薛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要对他不利之人并不知道他同陈太医的关系,也猜不到陈太医会不按时日常来为他诊脉。他这些时日宠冠后宫,怕是有人怕陛下对他宠爱过甚,将来的太女也是由他所出,可这宫里想对他不利之人何其多,他竟猜不出是谁下的手。
陈太医问道:“上次便是饮食中出了差错,这次会不会也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