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宁道:“放心吧,女儿的乳名就劳你这个父亲来取了。”
佩兰道了句,“方才宗正来问小皇女取名为何,说要记录在玉碟之中。”
长宁温声道:“就叫她君宜吧,李君宜。”
这是那一夜她曾告诉过卫渊清的名字,他未有惊怔,只再将这名字在心头默念。
长宁抚着他的脸,“你看上去很累,快去歇歇吧。”他眼下青黑一片,怕是熬了很久。
卫渊清知道她还有要事,便只好离开了,等他走后,长宁问佩兰道:“君后的伤势无碍吧?”
佩兰慢慢道:“伤在右背上,虽有些重,但却未在要害之处,陛下未醒之时,便已经将人抬到了立政殿,方才奴婢又让人去问了,陈太医说是无碍。”
长宁没有说话,佩兰问她:“陛下可是在为难?君后虽未参与谋逆,更救了陛下,但他毕竟出自萧家,陛下若要保全他,怕是要抵挡臣工进言了。”
长宁如何不知,“先将萧氏一党押入天牢,未经朕的允许,不准任何人对她们提审动刑。”
长宁又道:“去将卫太傅她们传进来吧。”
“诺。”佩兰刚转过身去,长宁又道:“阿迹呢,他可安好?”
佩兰本不想欺瞒长宁,可又想到薛迹嘱托的那些话,她喉间一滞,再开口时却道:“陛下生产,荣君等候一夜,如今身心俱疲,太医让他先回寝宫休养。”
长宁这才放心下来,“他没事便好。”
昨夜萧韶谋逆之事已经传遍京都,宫中议政之处,平日里依附于萧韶的文臣皆不敢出声,一名官员对薛芩道:“薛大人,你说陛下会如何处置萧家呢?”
薛芩多年为官谨慎,此时也不敢太过张扬,更何况萧氏一倒,更为显赫的是卫家,如何也轮不到她议论。“你我既为臣子,只需为陛下分忧,实在不敢妄议陛下未决之事。”
却是卫氏门生道:“陛下既除逆贼,又得皇女,此等可喜可贺之事,如何议不得?”
“卫太傅忍辱负重,实在令我等敬佩。”
她们正说着,佩兰正好过来,笑着道:“诸位大人,陛下说今日不会再召见诸位,就请各自归府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