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女这就告退了。”吴晚虞笑容俏丽,起身行礼, 发髻上的海棠步摇微微动摇, 簪头上的红宝石更是熠熠生辉,透着大家闺秀的贞静娴雅。
样貌好、性子好、家世更好,还懂得察言观色,皇后越看越满意, 想起昨桀骜不驯的太子妃就气得胸口疼,等吴家姑娘走后就亲自再去明德殿。
出中宫的吴晚虞瞧着皇后车辇往东宫驶去,抬手扶了扶发髻上的步摇,眸子里的笑意慢慢淡去,瞬息被寒冰取代。
贴身婢女吓得低眸不敢说话,吴晚虞扶好步摇, 慢慢走向宫门。
在重明门口,晋国公坐在马车上等候。
父女二人见面后,晋国公先问皇后的态度,吴晚虞浅笑:“皇后还是老样子,倒是太子竟然过门不入。”
“太子宠爱周云棠不是秘密,对着太子妃也会多看几眼。”晋国公很平静,太子当年因皇后替换周云棠一事暴打四皇子一事还历历在目。
马车哒哒起步,吴晚虞却换了话:“钱家是何动静?”
晋国公笑意微敛,道:“钱泽在外居住的院子里找到了绣帕和女子的书信,钱家有理,人不回来才有理由去上门要人。”
语气中透着自信,说完以后就觉得畅快,“宣平侯当年猖狂,压我吴家一头,如今我能让他死不瞑目。”
吴晚虞体会不到那股恨意,想得更为深远,“父亲莫要掉以轻心,贵妃也知晓此事,一直隐忍不发,总觉得有些古怪。”
太子妃与周世子相貌尤为相似,几乎可以说一模一样,太子不是好色之人,对太子妃的爱护来得很奇怪。
“太子鲜少在含秋殿过夜,如今突然将人挪来明德殿,像是在提防什么事情。”她不敢贸然出手,太子妃的位置固然诱人,可要是错了,就别想拉下周云渺不说还会失去先机。
马车离开宫门,缓缓步入街市,吵闹声更是大了不少,熙熙攘攘的行人在店铺前徘徊。
叫喊声传进车内,晋国公的眉头狠狠皱起来,“贵妃多有顾忌,明摆着就是一件铁案,无需惧怕。”
晋国公成竹在胸,自家女儿也说不得二话,只添一句:“还是小心为上,再过几日就是周元两家的亲事,您选何日动手?”
“昭平侯膝下一女,抢来抢去被病秧子占了去,也不知能活到几日,指不定冲喜就冲过去了。且等侯几日,我与钱家商量商量。”晋国公整个人都很轻松,就像是铁板钉钉,一点都不会出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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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后去明德殿后,半道遇到从皇帝处出来的贵妃,两人相遇后,皇后就改了主意,去崇政殿见皇帝。
周云棠得了轻松后,躺在榻上午睡,黄昏之际,赵家悄悄传了话进来。
云氏拿着信屏退伺候的宫人,周云棠接过书信,大致看了一眼,道:“原来赵将军把将士孤儿安置在平云山的道观里,这些年来送衣送食,如今赵将军惨死,赵家无力供养就想周家出银子。”
“那也成,我去安排,让人去隔三差五买些还衣裳食材送过去。”云氏接过话来。
周云棠趁着无人发现就将信烧了,灰烬撒在盆景中,一切妥当后才吩咐道:“夫人去安排,我很放心,此事就不必告诉母亲。另外你让人去打探下孩子多大,若是年岁大了就安排出山做些伙计,小的就送去学堂,不必躲在道观里。”
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,道观虽好,可与世隔绝,终究不如常人自在。
云氏都听进去了,亲自去拿了银子,吩咐人去办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