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嫔闻言朝她笑笑,唇角拉扯的极开,像是由衷的为她的应承而感到喜悦,又抬头张望了一眼殿内,才转头往自己的寝宫而去。
江知宜自进宫以来,鲜少与宫中之人接触,更没想到有人居然会因为可以再来见她而如此高兴,她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,只觉得有些动容,这动容足以让她拿出所有的善意,来面对一个只是潦草见过两面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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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回到荟春宫之后,已经在宫内呆呆的端坐到日暮时分,舒嫔仍在想今日见过江知宜的事情,江知宜与她想象中差距很大,甚至是完全不沾边,这种割裂让她心中五味杂陈。
既为她的直接和良善感到高兴,因为自己在宫中是第一次受这样的安慰,但同时又为此有些心酸,她竟然孤单到要同一个陌生人说起深宫寂寥,况且今日她像个局外人一样,呆在江知宜和皇上跟前,如同跳梁小丑一般。
贴身侍女已经进殿来唤她用膳,她却坐在那儿一动未动,微微低着头,仿佛没听见侍女的唤声,自顾自的说道:“清音,或许我这一辈子都要这样,孤苦伶仃的老死宫中了。”
“怎么会?”清音低头弯腰蹲在她跟前,将手搭在她双膝上,轻声相劝:“皇上现在只是被江家小姐迷的昏了头,等过些日子,就会醒过神来的,皇上上次不是还主动来了荟春宫吗?上上次还让您进了正和殿,娘娘,这说明皇上正在一点点儿,说不定再等等,您的好日子就会来了。”
“有江家小姐在,皇上哪还会再看见我?这么久都没多瞧我一眼,而江家小姐又是那么好,是真的好,我都觉得好,皇上又怎么会转头再看我?”
舒嫔抬起头,透过窗柩望檐下宫灯,又朝着长定宫的方向远眺,看着目光所及之处,皆是明亮的灯火,愈发觉得这宫殿既是寒冷、又是寂寞。
她自入宫以来,从不张扬,也向来不吵不闹,每个月会在固定的日子去看皇上,并不是奢求皇上会给她爱意,只是想着让皇上能留几分怜惜给她,就足来在宫中过活,可现在再想想皇上对待江家小姐的耐心,只觉得皇上当真是十分吝啬,什么也不曾给她,连一个目光都没有。
直到现在,她还在想:皇上一直跟江知宜这样带着种种柔情的说话吗?偶尔是不是也同今日一样,会开些玩笑?皇上既然记得江知宜不爱吃枣、不能吃糕点,是不是别的有关江知宜的事情,他全都记得?另外,皇上那样一向爱干净,每每碰完身外之物都要擦手的习惯,是不是在江知宜面前也彻底失了效用?
“娘娘您别这样想,江家小姐或许真的不错,但您也很好。”清音轻抚她的膝盖,好声好气的安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