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从屈膝跪在地上,抬手禀道:“殿下,现下太妃娘娘正在正和殿,且愉太妃之事恐怕已经暴露,咱们当如何解决?”
“等……”离王的手指下意识的扣紧圈椅上的扶手,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吐出这个字来,而后又问:“那个徐嬷嬷可安顿好了?”
“安顿好了,但她嘴硬的很,一个字也不肯吐露。”侍从拧了拧眉,想起牢里那个老的硬骨头来。
他们连夜将人抓了过来,各式逼供的法子都用了个遍,那个老奴就是一句话也不肯说。
“那样见不得人的事儿,她自然是不肯说。”离王讥讽的轻嗤一声,回忆着他近日得知的种种,暗道父皇还真是荒唐,什么样的美人都敢碰,俨然是将伦理纲常都忘了。
不过闻瞻那个娘,还真是有本事,用死一了百了就罢了,倒狠狠抓住了先帝的心,还留下个孽种儿子,来同他抢东西。
“殿下,那老奴不肯说,自然会有别的逼供法子等着她,但现在当务之急,是愉太妃与咱们太妃娘娘有关的事情,若是传到了镇国公府,被江大少爷知道,那他还会同咱们同站一条线上吗?”侍从颇为为难模样,不敢抬头看他。
“谁说宫中传出来的消息,就一定是真的?真相不是由……成功之人决定的吗?”离王调整了坐着的姿势,突然扬起笑容来,一双桃花眼占尽风流,但笑意却未达眼底,声音也不似面上的温和:“况且,等江知慎随咱们进了宫,抢了他那个狐媚的妹妹出来,他哪里还有反悔的机会?到时候,连江载清也要为了他那蠢货儿子臣服于本王麾下。”
贯甲提兵的闯入皇宫,便再骑虎难下了,江知慎要反悔,恐怕没有机会,只能顺着他扯的线不断向前走,胆敢后退一步,不说自己,闻瞻恐怕也要对他动手。
“殿下与江大少年多年的情谊,若是如此,只怕他要……”侍从抬眼偷偷瞄着他的神情,怕江知慎因为会跟殿下闹翻的话却不敢说出口。
说实话,江大少爷可真是将他家殿下当成手足般,任何事情、任何话都毫无保留的告知,若是知道自己被殿下算计,依照他的脾性,只怕当场就要翻脸。
“情谊?我们哪来的情谊?”闻瞻收起脸上的笑容,嘲弄道:“当初本王看中镇国公府如日中天的地位,才想着拉拢他,好日后为本王所用,没想到本王丢了皇位,他们镇国公府也丢了地位。本以为他对本王再无用处,没想到皇上主动送上门来,跟他妹妹扯上关系,让本王又有了别的谋划。”
他垂了垂头,看向自己腰间的玉佩,这东西还是被他故意丢了之后,江知慎给他找回来了,想想当初他到良州,也只有江知慎隔三差五的传信给他,劝他莫要因一时之困痛苦。
说来,江知慎的确对自己有几分友谊真心,但可惜,他从不跟人论这个,若不是现下他身边人手不够,何至于再拉扯上江知慎,不过人已经为他所用,只要镇国公府尽力辅助他,他倒也可以留几分面子。
听了这话,那侍从只觉得为江大少爷心中一凉,但主子们的事情,容不得他们开口评论,他们只需做好本分就是。
他抬头望了望外面的天儿,算着荣太妃在正和殿呆的时间,再次问道:“殿下,皇上会不会对太妃娘娘动手?那到时候咱们若是赶不及,岂不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