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珏咳嗽地更加重了些。
荣呈因回头,撅着嘴道:“王爷似乎染了风寒,早春天寒,还是少出门的好。”
“王爷保重!”
荣呈玉在一旁附和完,满意地带着妹妹离开。
好一副兄友妹恭的样子。
上了马车后,荣呈因却又有些端着,特地坐的离他远了些。
荣呈玉心下一思量,知道小丫头这是还生着气呢,于是试探着喊了一句:“阿因?”
“侯爷喊我做甚?”
这一声“侯爷”硬生生给荣呈玉喊愣了。
他眨巴眨巴眼睛,歪头道:“三小姐这是脾气还没过呢?”
“也罢,今儿个侯爷我就舍身搏咱们荣三小姐笑一笑。”
见他语毕后当真开始摩拳擦掌,荣呈因不免好奇,支愣着脑袋盯着他看。
“喏。”
荣呈玉双手背在身后,装模作样捣鼓半天,终于肯宝贝地将双手再次捧到荣呈因眼前。
在他掌心躺着的,正是用油皮纸垫着的两块桔饼。
荣呈因忍不住笑出了声,“你出门还带这些做什么?”
“这不是怕荣三小姐不肯回家,特地拿来哄她的。”荣呈玉将桔饼递到她跟前。
荣呈因拿了一块,吃了一口又想起来,“荣呈言也喜欢吃这个。”
“嗯。”荣呈玉随口应着,不明白她好端端提这个做甚。
荣呈因咽下一口桔饼,道:“当年,崔姨娘是如何进的荣家的门?”
此刻若是有个不相干的人在,定是不明白她为何会由桔饼想到这一茬,偏荣呈玉是个面上虽不做什么,心里却跟个明镜似的人。
他明白荣呈因话里的意思。
“你想的没错,当年,崔姨娘的确是抓住了父亲的把柄,这才挤进了咱们荣家的门。”他轻叹口气,“父亲疼爱你,把你看的比我们几个亲生的还要重,又怎么会允许有人将这些事抖落出去呢?”
“崔栖止握住了他的把柄,也正是这个把柄,叫她不仅害死了赵氏还能安然无恙在府里待着,甚至还叫她救下了崔启,留下了无穷的祸患。”
荣呈因神色动了动:“你也觉得,崔启是祸患?”
“怎么不是?”荣呈玉笑笑,“阿因,二哥哥向来自私的很,若不是他将父亲那些手信寄与你,咱们又如何会闹成现在这副样子?”
他顿了顿,继续道:“虽然我看不惯陶珏,但我明白,他跟我一样,如果可以,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告诉你这些真相。”
荣呈因将最后一口桔饼塞入口中,原本酸甜合适的口感此时倒是有些腻味。
荣呈玉口中父亲的手信,是昨日送到他手上的那些,他不知道,早在除夕那日,崔启便已将一部分手信寄给了她。
很显然,崔启的这些手信,应当都是崔姨娘给的。
她刚开始还在疑惑,为何那些信都写在她十岁生辰之后,原来十岁之前,父亲给她写的每一封信,多多少少都提及到了当年之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