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姬又在伤怀面相之说,必定是吕公又言语刻薄伤着她了,少姬这病只怕是心病的多。
陈彦既心痛又不平,想着找机会收拾收拾刘季,破了他那贵人相之说,狠狠的打吕公的脸,又担心小婵没钱买好药,便让自己的随从去抓药,可不想,大白天的巫医却门扉紧闭。
县令公子的随从在沛县这一亩三分地上可不是好性,又知道自己公子对吕少姬的着紧程度,当下便开始砸门,这一砸门就发现了里头的刘季和夏侯婴,这事便闹开了,倒是樊哙因为回去取钱逃过一劫。
陈彦想到如今被关在县牢里的刘季,冷笑道:“吕公的相面之术也不过如此。”
自己刚想找他茬子,老天便把他的把柄送到自己面前,他倒要看看如今刘季成了阶下囚,还怎么个贵法!
吕公判定的贵人之相不攻自破,那他的少姬自然也没有什么福薄命弱之说。
想到父亲最在意自己,陈彦扔了饭碗,一副气得吃不下的模样,道:“就凭他,也敢对我不尊重!”
沛令让人给他重新上饭,笑着劝道:“别气了,你放心,以后也见不着了。”
不是他要为儿子泄私愤,而是公事公办,秦律就是如此规定的。
第二日,为了面子上对吕公有个交待,沛令越过典狱长曹参,亲自提审刘季和夏侯婴私斗一案,以表重视。
刘季和夏侯婴二人得了主意,一个咬死两人没有打斗,自己没有伤人,一个只说是自己酒醉练武误伤了自己,与旁人无关。
秦律规定嫌疑犯入狱后,先由狱掾审问,便是判决也可以由县丞,甚至县丞之下的令吏、狱吏负责。
此案若是沛令没有参与,以曹参和刘季等人的交情,估计听完他们如此说辞,走走程序,便将两人当场释放了,可如今却是不成了。
不过刘季也并没多大的担心,自己未来的老丈人和县令是多年好友呢,想必早就找县令疏通过了,只是他不知自己和曹参关系好,故好心办了坏事,多了这一番折腾。
刘季和夏侯婴答了话,俱都神情轻松,尤其刘季还嬉皮笑脸,乐乐呵呵的想要攀交情。
却见沛令听了两人的说辞,神色并未放松反而皱着眉,公事公办的追问道:“若果真如此,为何看个伤还要偷偷摸摸、躲躲藏藏?”
这转折来得太快,夏侯婴一时答不上话,刘季也没回过神来。
沛令笑着,不缓不慢却颇有威严的凛声说道:“你二位身为官吏,原本就罪加一等,如今官吏相护,互相包庇串供更是罪上加罪,我劝你们还是坦白招认,还能酌情减轻罪责。”
夏侯婴一时想不出理由,便傻愣愣的像木头桩子一样不说话,曹参站在一旁微微摇头,刘季反应极快,当下便愁眉苦脸的叫起冤来,“沛令,我们真没有!”
夏侯婴见此继续咬死不认,重申道:“就是我自己不小心伤着的,不关他人的事。”
刘季接着道:“就是啊,沛令,我们冤枉啊!我和夏侯婴事好兄弟,怎会用剑伤他?”
沛令厉喝道:“巧言令色、冥顽不灵,来人啊,给我用刑!”
狱掾田执竹条上前,对着刘季的背便狠狠笞打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