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爱臣太亲,必危其身;人臣太贵,必易其主。”对于帝王的震怒,楚更倒吸了一口凉气,但这次心中却并未有太多惊惧。他抬眼逼视,神色清明。
“嗯?太子是想来教朕为君之道?”永泰帝眉间微动,怒气却消散了一小半。至少,太子专程回来倒并不是单为一个女子。
只是,如何为君,这样的道理难道皇帝不懂?
“儿臣,不敢。”不敢,不是不想。
“太子调查朝臣,都查到了朕的头上,你还有什么不敢的?”想要暗中调查辅国公府的罪证,却又自己露了马脚,被对方抓住了把柄。真的是,十分愚蠢!
“儿臣请陛下,今日将安斯业一案在朝会上公议,是非曲直,儿臣自会申辩。”
“太子这是自视自己为储君,想要得寸进尺了?”明知是计,还要往坑里跳,不听劝谏,不信君父,真是,愚蠢至极!
“陛下……,京兆府尹和辅国公,在殿外求见。”福康躬身说道。
“宣!”永泰帝知道,辅国公定然会要趁着太子返京发难,只不过,皇帝也没预料到,他竟然能够与太子前后脚入宫。由此看来,他可是紧紧盯着东宫的一举一动。
“陛下!老臣有罪!老臣,惶恐!”一只脚刚刚踏进御书房的大门,安耀扬就已经开始做出一番悔恨自责的样子,呜呜咽咽,痛哭流涕。
“辅国公,不好好的在外面等候朝会,这是怎么了?”于公于私,皇帝只好陪他演出这场戏,犀利的眼神却狠狠地剜了跪在地上的楚更一眼。
“陛下,臣未能约束好家人,臣自己脸上无光,也丢了陛下的脸面,因此,特来请罪!”安耀扬扑通一声跪了下去,态度别提有多么诚恳真诚了。
“哦?京兆尹好像前几日是专门给朕念叨过这个案子,嗯,才这么两三日,京兆尹就将案子查清了?”
“呃......下官无能!方才,镇国公拿着御赐的金牌,到我京兆府的大牢里把秦婉婉接走了。下官,一时之间不敢揣测圣意,只好前来请示。谁料刚才,在宫门外遇到了安大人。”
京兆尹李昆平已经满头大汗。他今日早上已经被镇国公陈明省手上的那块御赐金牌吓得不轻。其实这个案子倒是并不复杂,可是这后头的勾心斗角,权力倾轧,一时之间,更叫他看不真实。如今,他是既不敢得罪安耀扬,又不能判断今上的态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