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叶龄仙,需要带东西吗?”
他问这话,就像问天气一样自然。
第二天清晨,叶龄仙起得比往常更早。她偷偷抱了一个布袋,去了西山。
半山腰的路口,程殊墨骑着二八大杠,已经等候多时了。
“呐,这些是袖套,这些是手帕,上面的图案,都是我自己绣的。能换多少钱,你看着办,不用太贵。”叶龄仙一样样解释。
末了,她又打商量,“换来的钱,能帮我扯几条皮筋吗?我还想再做一些头花、小饰品。”
袖套太费布,如果做成独一无二的小饰品,应该更受女同志欢迎。
“可以。”程殊墨点点头,把包裹塞进背包里。
叶龄仙见他独自一人,不由担心:“程同志,你一个人去供销社吗,怎么不叫上吴俊和侯学超?万一,西岗大队那几个坏蛋,再找你麻烦怎么办?尤其那个雷彪,可不是好惹的。”
“那帮孙子,还在吃牢饭呢。”程殊墨不屑。
其实,所谓的“吃牢饭”,也只是关禁闭而已。
三八节那晚,雷彪带头打劫程殊墨,没成功,还丢了劳动工具。他们不好向大队交代,思前想后,只能自首。
西岗大队本来就穷,所有的劳动工具都是有数的。雷彪丢了锤子和钳子,等于弄丢了公共财产,和战场上战士丢枪一样严重。
为了要回工具,西岗大队的支书亲自来老树湾,找程殊墨说好话,才把那两样工具拿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