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缨见他在失态的边缘徘徊,目的达成,也不想再留他在这碍眼,直截了当道:“退婚吧。”
“退……你说什么?”卫王以为自己听错,但她显然没打算浪费时间说第二遍。
他恼羞成怒,愤愤道:“阿鸾,此事绝无可能,你我的婚约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陛下与安国公皆不在场,我断无资格做主,况且……”
“陛下也没有准许您在外面金屋藏娇,您不是照样我行我素?”时缨不等他说完,莞尔一笑,“殿下本事通天,定不会让臣女失望,否则臣女只好找个陛下和家父都在的时候,请他们做主了。”
卫王一张脸霎时涨成了猪肝色。
皇帝与时文柏都在场,她难道要把事情闹到宫里?
届时皇亲国戚、文武百官齐聚一堂,人尽皆知他私养外室……
他想象那副画面,顿觉胸闷气短,眼前阵阵发黑。
几步之外,时缨的神色平静无波,与他形成了鲜明对照。
刹那间,卫王险些忍不住说出,她很快就会被赐给岐王,离开锦绣繁华的长安,去往灵州荒凉之地,但仅存的理智让他堪堪止住。
母亲千叮咛万嘱咐,叫他切莫提前将此事透露给时缨,必须给她留下他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、得知时木已成舟的印象,这样她才会觉得他是无辜、对他余情未了,进而帮他算计岐王。
事已至此,他不再报任何希望时缨会为他所用,只想尽快离开此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