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荀先生如此眼力,贺云樱只能笑笑,多少有些心虚:“太详细的情形,我也不知。只是母亲担心,我就提前问问罢了。”
荀先生倒也不深究,还是继续分说功课之事:“你年纪还小,事情又严重,一时分心是难免的。但既然是我的学生,还是要更加沉心才是。今次暂且饶过,下回读书与习字再没有进益,为师的戒尺是不容情的。”
贺云樱早在拜师之前就已得知,荀先生授课的日程比旁的夫子都要松散,十日一会。
但对功课要求却远比旁人更严,而惩戒的法子也极其简单。
一顿戒尺打下去,疼个十日便好了,而且总能精准控制到不多不少整十日,到下一次授课前。
“是。”贺云樱恭谨应了,将一切其他心绪全压了下去,随后一个时辰,越发在功课上全神贯注。
午时一刻,荀先生授课结束,贺云樱告辞退出书斋,迎面便遇到了捧着两卷宣纸过来的蒋际鸿。
贺云樱知道他消息素来灵通,迟疑了一下,还是开口相询。
蒋际鸿面色一改平日的轻松,先叹了口气:“师妹先等我片时,我给俞夫子送了宣纸过去,再与你细说。”
贺云樱颔首,先到旁边的竹亭中小坐了片刻相侯,不到一盏茶工夫,便见蒋际鸿折返,面上神情很是复杂:“师妹近来可见过仕晨兄?”
贺云樱不知蒋际鸿所说的近来是多近,但还是点点头:“聂师兄给我送书的那日,窦师兄也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