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难怪县主运色这样精妙。”窦启明再度点头,说着还展开了自己的折扇,拿给众人传阅,“这一从湘妃竹,便是县主手笔。”
在座诸人皆是饱学之士,窦启明的折扇拿到手里,自然都要点评一二,同时也会再多讨论几句,这花宴气氛越发热闹。
只是萧熠身处这样的风雅喧喧之中,竟头一次觉得格格不入。
到底是因着南阳居竹舍地旷房孤所限,青鳞卫的消息刺探远不如鳞次栉比的宅院来得细致全面。
他竟全然不知,在那二十日里,贺云樱已然拜入了荀先生门下。
这自然是好事,只是母亲和她都没有提。
或许是她们彼此都认为对方会说,于是谁都没有说。
认真说起来,这当然不算什么。
但看着母亲满眼望向贺云樱的慈爱,看着贺云樱向着蒋际鸿、窦启明和一切其他人的笑脸,看着窦启明之外,蒋际鸿与另外两个学子也拿出了贺云樱所画的折扇,萧熠还是心里一点一点地冷下去。
多年官场浮沉,场面话是不需要动脑子也能说的。
萧熠面上的笑容几乎不变,极其自然地加入话题,不管是评鉴画作,还是谈论技法,又或称赞贺云樱的才华与师门缘分,他都措辞圆润流畅,应接无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