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想起来,可恨的是他自己才对。
你这样叫我带走她,就不怕我趁机横刀夺爱?说不怕是假的。仲流年也不掩饰,"你该知道我曾经有多么嫉妒你,嫉妒到连我自己都觉得可耻。
该嫉妒的人是我才对。 安宸突然觉得好笑,好像听到在战场上打了胜仗的人,突然对着他溃不成军的手下败将说其实赢的人是你。
输的人一点不觉得于心有慰,反而更觉得失败可耻。
安宸的车,已经开进了仲流年所住的高档小区里,他看到姜莞尔发着短信从楼里走出来,脸上的表情有些异样。
仲流年,我曾经说你是个看不透的人,不过今天,我好像看明白了你一点。 望着那张渐渐走近的脸,安宸叹气一般道,无论如何,祝你在法庭上一切顺利。
谢了,请你照顾好她。听到他如此的祝愿,仲流年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,甚至连感觉荒唐的力气都没有。按下挂断键,耳机始终别在原位,像是忘记摘下来。
最后一句,那边安宸颇为郑重又似心不在焉地说:我看到她了。好啊,这个你放心,我绝对可以。
正赶上红线,仲流年一个急刹车压着线停了下来,身子随着惯性猛地前后晃动了一下,最后狠狠地摔靠在椅背。
流年的头使劲后仰着,不知是不是因为上次事故留下一点后遗症,这一震荡只觉得头顶晕眩眼前发黑。
深深地喘息了两下,他伸出手,使劲儿地扯下了耳畔的听筒,甩手丢在一旁的副驾驶座上。那手顺势落在方向盘正中,汽车发出震耳欲聋的鸣笛声,惹得左右前后的司机都朝他侧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