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老爹边剥着笋子边说话:“估摸着能出好几天太阳, 晒点笋子菌菇,鱼腥草马齿苋也晒点,下个月初山里金银花盛开,到时候抽两天多摘些晒着, 夏天的时候好泡凉茶。”
“多晒点也好, 兴许能做成吃食买卖。”陈玉平说的是笋子和菌菇。
“今年多了元九和乐哥儿,咱们人手足,多晒点好不费什么功夫。”
陈玉平把笋衣捡进笸箩里:“笋衣晒干后炒肉吃也香。”
“你喜欢吃, 咱们就晒些笋衣。”
“阿爹,臭臭。”
是草哥儿的小奶音。
陈玉平搁了笸箩,麻溜儿的起身往堂屋去:“要拉臭臭?”抱起心肝崽匆匆去了屋后。
“阿爹。”仿佛不是在拉臭臭,草哥儿悠悠闲闲,左看看右看看。
“嗯。”
“阿爹,燕子。”
陈玉平瞅了一眼:“是麻雀。”
又一只鸟儿从跟前飞过,草哥儿伸手遥遥一指:“燕子!”
“对。是燕子。”陈玉平手有点酸:“乖崽,你拉不拉臭臭?”
“拉。”
你倒是拉啊你。陈玉平想归想,话肯定不能这么说:“阿爹快抱不住你了,你只能自己蹲地上拉臭臭。”
宝贝儿子将将满周岁,他是不敢让孩子蹲着拉臭,除非抱不动,才让他蹲一会,没拉,就先玩着去。
一股颇为刺激的臭味袭向向嗅觉,陈玉平下意识的皱起眉头,脸略略往后侧了侧。
当爹不容易,他家小祖宗总算是拉臭臭了。
“拉啦。”甜甜地小奶音:“阿爹,拉啦。”
“草哥儿真棒。”陈玉平低头,在儿子嫩嫩地脸上亲了口。
听到夸奖的草哥儿高兴极了,咧着嘴咯咯咯地笑。
陈玉平将草哥儿放回堂屋竹榻上,再出来时,恰巧见阿爹转进灶屋的身影,忙小跑起来:“阿爹,我来收拾就成。”
陈老爹将草木灰倒在臭臭上:“你来什么?”说话间,就铲起臭臭往茅房去。
陈玉平拎出半桶水,拿了个扫帚边冲边洗,青石板很快恢复干净。
“就冲你这讲究劲儿,也就咱们家孩子乖巧听话,还真让你给哄着了,尿尿了知道说臭臭了也知道喊,奇了怪了,才一岁多点的娃儿,怎么就真听懂了,一个孩子也就罢了,安哥儿巧妞儿偏也信了你的邪。”陈老爹很是讷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