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孙容身上的银子不多,便和夏嘉弦在骡马市集里寻找价钱公道的车马。
问了几家,马的价钱都不便宜,马车倒是遇上了个不错的。
这骡马集市里都是些牲畜,味道自然是难闻,夏嘉弦自然只能忍着,忽然一阵热风吹来,也不知是马粪味还是周围人的汗味,夏嘉弦终于是忍不住了,捂着嘴跑到了树底下吐了出来。
先前古洛菲已经跟公孙容说了一些怀孕期间应该注意的事情,如今看夏嘉弦吐了却还是惊慌不已,急忙用手去拍夏嘉弦的背,急道:“要不去医馆看一看吧?”
夏嘉弦稍稍好一些,摇了摇头,刚想说话却又开始干呕。公孙容急得直转却不知该做什么。
夏嘉弦终于吐完了,抬头看看公孙容,却见他一头的汗,不禁觉得好笑:“我吐又不是你吐,也不知你出的什么汗!”
公孙容把头凑到夏嘉弦面前,急道:“快帮我擦擦,我这汗可都是为你出的。”
夏嘉弦撅了撅嘴,却还是用帕子擦了擦他的额头:“为我出汗有什么用,你要是能替我生了孩子才好呢!”
公孙容又开始耍无赖,抱住她的肩膀道:“为夫倒是也想替娘子受那苦楚,只是为夫实在是有心无力,咱们还是再去瞅瞅,找一匹好马,省得你路上辛苦。”
夏嘉弦一听脸都皱到了一起:“还要去找马?要不用驴拉车吧,驴子便宜啊!”
可是等公孙容拉着一头驴子走向她时,她真的有些后悔了……
公孙容没赶过驴子,所以只不过走了一小段路驴兄便开始耍脾气,无论如何也不走了,夏嘉弦在旁边看着,颇有些看笑话的意思,让公孙容既气又急,可是驴兄依旧在原地抻着脖子叫,叫声洪亮,气宇轩昂。
等公孙容好不容易驯服了驴兄,夏嘉弦又开始吐,折腾了半晌两人才算是又上路了。
可是走了不久公孙容就发现这条路好像不对,可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,要去问谁?于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,准备找个有人烟的地方问一问路。
天快黑的时候,终于从旁边的山路上走来一个姑娘家,粗布衣衫,看起来却甚是伶俐。公孙容急忙停下车向那姑娘挥了挥手。
现在天已经快黑了,那姑娘心里直打鼓,生怕遇上了什么登徒浪子之类的,不过仔细看看那人,眉目疏朗,多半是来游玩的贵公子,加上她家就在附近,所以便壮着胆子往前走了两步。
“公子唤我?”
公孙容脸上不禁露出十分惊喜的样子,衬得整个人都容姿焕发,急迫问道:“姑娘可知这条路是否通向塞外,深夜赶路迷失了方向,还望姑娘告知。”
那姑娘不知怎的忽然就红了脸,也不敢看他,低着头道:“这条路倒是不通向塞外,但是在前方三十里处有一个十字路口,在那里向右拐,那条路是通向漠北的。”
现在天已经快黑了,公孙容又粗心,自然没发现那姑娘的异样。倒是在马车里的夏嘉弦看出了端倪,心里的醋坛子都打翻了。
公孙容谢过那姑娘刚要走,却听那姑娘怯怯道:“公子,山路陡峭,不如公子……”
夏嘉弦觉得她肯定说要让公孙容去她家里住宿,于是从黑漆漆的车厢里走了出来,一屁股坐到了公孙容的腿上,装傻问道:“容郎,怎么停住了?”
公孙容虽然觉得夏嘉弦有些怪,却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做,于是老老实实回到:“问路呢。”
可是那姑娘却被忽然出现的夏嘉弦吓到了,呆愣着不知如何反应……
待那姑娘离开后,公孙容依旧云里雾里的,不知道为什么夏嘉弦这么主动。
夏嘉弦看那姑娘走远了,猛地抬起屁股又狠狠坐了下去,怒道:“你个勾三搭四登徒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