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眼睛多了一丝通红,神态疲倦。
许凌霄从三七口中得知她回来的消息,看完手上的病人之后,便匆匆寻上知府衙门。
少女鹅黄的冬裙上罩着一件极为怪异膨胀的衣裳,靛青色,略显成熟,原本稚嫩的俏脸,现在似乎长开了一些,白皙清澈的眼睛,多了一丝韵味。
越过这张俏丽的脸庞,他隐约听见了半年前,在码头的那句“我等你一年”似乎还在耳畔便回响。
许凌霄张了张嘴,却又说不出一句思念的话语,内心一阵苦涩,最后化成空,“你可还好?”
对面女子静静地看着他,目光如水,一潭死水,在她漆黑如夜的眼眸中,除了他的倒影,他竟看不出一丝情感。
“一切安好。”
少女轻轻一句,不带任何情感,没有一丝丝的留念,甚至连普通友人的热忱都无,如同陌生人见面。
念此,少年内心的苦涩如洪水般翻涌,脸色瞬间青白,他们之间真的再无可能。
许凌霄脸上泛着一丝丝的苦涩,深深地凝视着吴静香,他不甘心,似乎要在她的脸上找寻着,那些曾经的笑颜如花,只对着他的笑魇如花。
“静香,我们许久未见。
你今日刚回桂南,有些劳累,改日我们再约。”
许凌霄在两人擦身而过之时,还是不甘心的开口。
吴文清立即呵斥,“许少爷慎言。
如今你已成家,而我妹妹还在待字闺中,请不要污了我妹妹的闺名。
私相授受这等话语,请不要再说,免得遭人误会。”
吴文清现在长期在桂南,对于许凌霄的绯闻,略知一二,他绝对不允许自家的妹妹被二手男人惦记。
在吴文清看来未曾娶妻,便先纳妾,还在府城之中传的沸沸扬扬,无论再怎么洗白,渣男人设,花花公子,在他心底已经板上钉钉子。
原先他还微微支持自家妹妹与这位公子相处,现在的吴文清只求妹妹不被这只花蝴蝶缭绕,花了自己的眼。
“吴兄,你会误会了。
我表哥不是这个意思,我们和静香朋友一场,如今静香归来,我们几个好友为她好好接风洗尘。”
双方剑拔弩张,斐云飞只好做着和事佬,打了哈哈。
主人家的面子,还需礼让三分,吴文清难听的话语没有再次出口,只是带着吴静香的行李跟着他告辞。
少女的倩影远去,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,许凌霄单薄的身子,在冰雪的白皑皑中愈发的孤寂。
“表哥,我想你连夜救治病人,身子累坏了。”
斐云飞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身子说道,“你这人,别光顾着病人,也要关心自己的身子,瞧你一脸憔悴的样,弱不禁风的。”
“云飞,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,没有了往日桂南第一公子的风采。”
许凌霄忽然扶着自家的脸庞,煞有其事地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