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这不是穷吗?我看这姑娘身上的衣服都挺值钱,想着是不是能从她身上讹点银子,或者看她身上荷包里有没有银子,哪怕只有十两也够我们主仆俩吃顿好的。”裴子阳说得一脸真挚,那车夫似乎也信了几分。

车夫站了起来,走到许红渠面前,许红渠见车夫逼近,用脚蹭地想要往后挪动。就见那车夫弯下腰,一把扯下了许红渠腰间的荷包。

将荷包打开一看,发现只有香料,却是一两银子都没有,想来出门带着的钱应该都在那叫小粉的丫鬟身上,早知道如此,就应该将那丫鬟一起绑来。

车夫恨恨地将那刺绣精良的荷包,随手扔在地上,许红渠也是一阵心痛,心里怒骂有眼不识泰山,这荷包上面的纹样可是金线勾的,出自隽城最有名的绣娘的手,也值个几两银子。

识时务的许红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说这些,还是应该秉持着“沉默是金”的道理。

却没想到,裴子阳站起身捡起了那个荷包,拍了拍上面沾附的灰尘,收进了怀里:“我看着荷包制作挺好,来日说不定还可以送给哪位心仪的姑娘。”

许红渠在一旁听得一阵无语,这个男人怎么会抠成这样?

送给心上人的东西,还是从别人那里抢过去的?

可惜裴子阳并不能听到许红渠的心声,对这件事毫不在意,转头又和那车夫闲聊了起来。

外面的雨势渐渐小了起来,不似刚才大雨倾倒般,现在只能听到檐外“滴答滴答”雨滴敲打在石板上的声响。

“这位大哥,你渴不渴?”裴子阳依旧和车夫在套近乎。

“你这么一说,还真是有一点,这馕饼真挺干。”车夫也毫不客气地说道。

“那不妨让我这个书童去看看这附近有没有小溪之类的,让他拿着水囊去打点水。”裴子阳建议道。

“行啊,这边出去往后走西南方,似乎就有一汪清泉。”车夫将他知道的情况据实已告。

见裴子阳点了点头,裴棋就会意地走出了庙门。

“这姑娘莫不是什么名门望族,值得你们冒这么大风险绑架她?”裴子阳话题一转,又说回了许红渠身上。

“也就还行吧,这我看你也是读书人,许家的名字你总该听过吧?”

“可是那个专卖书画用具的许家?”

“这就是许家大小姐。”车夫将下巴扬了扬,示意许红渠的方向。

裴子阳沉吟了一瞬:“据我所知,这许家也算是隽城排名第二富商的了,你们这样不担心惊动官府吗?”

“担心什么?还不是他们自家人内讧。说实话都是要钱,我们要真有本事,那我们就去绑裴家人了,那可是隽城第一首富,都说他们家富可敌国。”

在一旁的许红渠则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,“自家人”那说明很大的可能指使绑架案的就是许家的人。

“这传言想来也未必可信。”裴子阳不以为意地说。

“小伙子,你年纪轻,所以不知道,都说这裴家家里地砖都是金的,吃穿用度更是比当今皇帝还要奢侈。”车夫说话的语气中不无向往,“只可惜裴家这一辈本来有个小的,说是命不好,很小就夭折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