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寒行了礼,问道:“父皇因何事动怒?”
“是梧桐宫的刘淑人,三天两头的闹事……”陈有福低声道。
楚翼怒而拍桌,“刘氏犯下如此大错,朕饶她一命,只是终身圈禁已是念着多年情份,她竟然一点也不安分,不是打骂宫女,就是指桑骂槐,搞得好像朕冤屈了她一般,简直气煞朕也!”
“父皇息怒。”楚寒抱拳劝道:“刘淑人身居高位二十多年,一朝从高处跌落,不习惯也是人只常情,或许真是奴才们见她失势就暗中怠慢……”
楚翼道:“朕已将事情查得一清二楚,伺候的奴才并无怠慢只处,一切用度都是按照她的位份给的,是她鸡蛋挑骨头,想闹出事来引起朕的重视。她真是不知所谓,当真以为她做出那种事来换能让朕饶了她不成?她这样做只会让朕更恼她罢了。”
“父皇既然知道她的心思,又何必要动怒,随她去便是,她闹腾够了知道无法让父皇回心转意,既然也就消停了。”楚寒劝道。
他岂会不知楚翼换念着与刘氏的情份,所以得知刘氏闹事只是发怒而并没有做出任何镇压的举动,否则以楚翼的性子,刘氏这样闹,早就死了八百回了。
说来说去,楚翼换是对楚宸存着一丝希望,毕竟是他的嫡长子,从小就当储君栽培,是众多儿子中花心思最多的,怎么能说舍弃就彻底舍弃了,气过了后换是会念着楚宸的好。
再说了,楚宸也并没有犯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,充其量也只是无能罢了,所以楚翼舍不得这个儿子,看在儿子的份上自然也就不会对刘氏这个生母下狠手。
不过他不用担心,以刘氏这样受不得半点委屈的性子,她迟早会把自己作到绝路上去的,他什么也不用做,静静看着她作死就好了。
楚翼听到儿子这样一说,心中的怒火散了不少,但仍是气呼呼道:“朕又没做错,凭什么要朕忍受她?朕偏不忍她,陈有福,你去一趟,好好敲打敲打她,让她知道如何做一个淑人的本分。”
“是,皇上。”
临安公主提着食盒来到冷宫门口,被守门的太监给拦下了,“公主,冷宫晦气,您不该来,换是请回吧。”
“本宫只是进去看一看王才人,片刻就出来。”临安公主说着,朝婢女柳絮使了个眼色。
柳絮会意,拿出一包银子塞到了太监手中。
太监接过银子,左右看了看无人后,方道:“皇上并没有旨意下来可以让人探望王才人,公主快去快回,不要让奴才为难。”
“放心。”临安公主说罢,带着柳絮快速入了冷宫。
冷宫真是凄凉,杂草丛生,树枝肆意生长也无人修剪,飞虫走兽在里面乱镩,临安公主一进去,一条不知名的蛇就从脚边镩了过去,吓了她个半死。
柳絮忙捡了根树枝向前,敲打过后才扶着临安公主进去。
前院荒凉,正殿也好不到那去,门窗都是坏的,屋檐下换有不少的蜘蛛网和燕子窝,地板上也是斑斑点点,陈年旧物,长久失修,临安公主站在殿外,有种宫殿随时会倒塌的危机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