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偏这俩还都是一脉相承的臭脾气,男人嘴贱,二话不说扭头就喷,而幕迟被那温泉水一呛,神智也恢复了些许,他是个能动手就不会动嘴的主,当即就一拳挥了过去。
对方自是不甘示弱,二人就这样你来我往,卯着一股劲哼哧哼哧扭打成了一团,愣是将那月霖砂的效用都消耗了些许。
不过再怎么说这也是个价值连城的宝物,不是区区一场肉搏就能轻易消耗掉的,也不知道他俩怎么打的,在互揍了能有数百招之后,那人摸到了幕迟的腰。
幕迟当时就软了。
月光下,两个同样姿容出色的人衣衫凌乱,两相纠缠。
男人压在幕迟身上正揍得起劲,一时没收住,又砸了几下,却发现对方好像蔫吧了,半天都没还手。
这种感觉其实很让人难受,就像两个从小一起中二的少年,突然其中一个人说:你太幼稚了,我不跟你玩了。
他现在只觉得一口气不上不下的,忍不住看了幕迟一眼,这一看,当即警铃大作,已然抬起的拳头吓得猛一哆嗦。
只见幕迟面容红润,神色清冷间又带着迷离,那双狭长好看的眼睛闪着泪光,红了眼眶。
“哎不是,不就揍你两下,你别哭啊。”
他明显是慌了神,举起的拳头抬也不是,放也不是,试探性地拍了拍幕迟的胳膊。
他不碰还好,一碰,原本还要掉不掉的泪花直直落了下来。
“闭嘴,别碰我。”
幕迟的语气已经尽量冷厉了,然而声音还是止不住的发颤,生理性泪水掩盖了他的视线,眼前之人也与记忆中的身影逐渐重叠,几乎要冲垮他压抑了几十年的防线。
药性猛烈,他只觉全身上下的肌肤都敏感到了极点,碰一下就止不住的颤。
而诱使他发作的人此刻还满脸纠结,一副你怎么这么脆弱的样子,看得幕迟只恨手头没有武器,不能将这人捅个对穿。
不过饶是那男人再大条,此刻也察觉到了异常。
这两个人打起架来一个比一个凶狠,从泉的这头一直打到了另一边,身上的衣物也都湿了个彻彻底底。
这一湿,某些反应便有些遮不住。
“你……被下药了?”
幕迟没有回答。
他好像傻了,就这么直直地往男人脸上瞧,仿佛要看出一朵花。
他这人手忒黑,专挑人脸上揍,对方此刻连易容都被他给砸掉了一块,露出的下巴线条优美到了极致。
幕迟伸手,迷恋地抚上他的脸颊,神情凄苦,满眼哀恸。
“师兄……”
男人瞳孔骤缩,下一刻,幕迟勾住了他的脖子,直直吻了上来。
……
半刻钟后,男人神色复杂看着地上躺着的人影。
他不过来抢一把剑,莫名其妙就跟人和地痞无赖似的打了一架,打就算了,还被人亲了一把。
想到那个吻,他嘴角一抽,十分想撬开幕迟的头盖骨看看里面装着什么品种的豆花。
当时他还没来得及气愤,幕迟就先反应过来,拔-吊无情地将他推开,然后狠狠地给了自己一掌。
除了他那傻逼师弟,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疯子。
那一掌也不知用了多少灵力,有一瞬间,他甚至以为幕迟被自己给拍死了,鲜血从他嘴里喷涌而出,染红了大片植被和泉水,而后干脆利落地倒在了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