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景初本并不知晓这些传言,也并不关心,不过事关闻樱与顾清之,他便多留意了几分,加之周景玥早已同他将这些事情大致说了一遍,他便不难查出这事是有人在后推波助澜。
放出流言的人是顾清之,让人煽风点火的人也是顾清之,这些你应当都知晓吧?
闻樱早已将这些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,听得周景初说出实情也并不意外,便点了点头,而后又听得周景初道:那便说明他对你势在必得。
得,又一个直男。
闻樱眨了眨眼,忍下了翻白眼的冲动,心知这事儿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,只得言简意赅道:此事我已与玥宝谈过,只是顾太尉心思缜密,我二人都猜不透他所想,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。
说罢,又怕方才斩钉截铁撂下这句话的周景初面子上挂不住,还不忘替他找补两句:你说得也不无道理,但愿你的推测是真。
周景初原本只打算将腰牌交给闻樱便走,谁知被绊住了话头,多聊了一阵。谢行喻瞧瞧相谈甚欢的二人,又瞧瞧顾清之,颇有些奇怪道:陛那位何时与闻姑娘相识了?
顾清之略略凝眉,显然也是有些意外,见顾清之不搭话,谢行喻又自顾自道:说起来,这位姑娘怎的在你生辰这日来了你府上?
谢行喻常在边关,这些年来甚少回京,自然不知晓京中人人皆知的顾太尉的心意,加之顾清之向来不近女色,他便压根儿没往那方面去想,直至瞧见顾清之面色有些微妙,谢行喻才忽地想起了什么:你似乎有婚约在身?
方才顾清之说话他没往心里去,现下一想,他方才说的,可不正是太傅府四姑娘吗!
谢行喻往前一探头,见不远处二人相谈甚欢,陛下不仅递给了闻姑娘一个显然是腰牌的物件儿,还与闻姑娘相视一笑,再回过头来看看顾清之有些微妙的神色,谢行喻简直要抚掌大笑了。
有意思,可太有意思了。
不过当着顾清之的面他可不敢表露什么,只有意无意引开话题道:说起来,京中同你一般年纪的男子,长子都能满地跑了,你怎么一点儿也不见动静儿?老夫人也不催催你?
顾清之听他将话引到此事上头,似笑非笑看他一眼:闲的?
正当二人说话的功夫,周景初那边也告一段落,示意几人继续朝前门走去。
顾清之侧过头瞧一眼闻樱,见她只是立在原地,并未有跟上来的打算,便收回目光,与周景初二人一道离去。
闻樱抱着画卷站在路旁,心情颇好地等着顾清之。
未曾想这次来太尉府,还能有意外之喜。
一起经历过最单纯、最热血、最无畏也是最纯粹的那段时光的伙伴,彼此之间已当对方是亲人一般的存在了。
她与周景玥是如此,与周景初亦是如此。
许久未见,周景初似乎全然变了一个人,又似乎什么都没变,但闻樱心中却清晰地意识到,她的后盾,又多了一层。
方才见顾清之与周景初、谢行喻三人并肩走来,少年时那段最无忧无虑的时光似乎又回到了眼前,连带着她的心绪也轻快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