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璃不自觉握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嵌入肉中也仿若丝毫感觉不到疼痛。

朱璃心中惶惶,闻樱却全然不同。

外边儿天寒地冻的,那些爱出风头而举办聚会的贵女们也都歇了心思,闻樱乐得待在暖和和的屋中,一面品着刚好不烫口的花茶,一面翻阅着从自家爹爹书房中搜刮出来的野史传记消遣解闷儿,日子悠哉得很。

顾清之的书信依旧每日按点送来,闻樱也会每一封都拆开看,连着看了几日,忽而发觉这书信读来有些许不一样了。

虽然还是些生活琐事,可之前的书信读起来干涩又乏味,闻樱一目十行都嫌看得慢了,可近日送来的这几封书信,虽依旧只有淡淡几句描写,读来却有一番清然之感。

看来顾清之总算不故意花心思将书信写得枯燥乏味了。

闻樱想到这一点,心中不由得又愉悦几分。前阵子画梅园里,顾清之特地提醒她要提防朱璃,这几日的书信又能隐约看出他态度的转变,闻樱只觉得金大腿之途越来越光明。

说到画梅园,闻樱又想起了另一事。

刚巧碧落从外边儿进来,手中拎着食盒,食盒中是楚宜云特意吩咐厨房为闻樱炖的补身子的汤。

闻樱接过汤来,闻到清淡的食材香气中夹着丝丝药材的甘味,不禁苦了脸,皱着鼻子想将汤一饮而尽。

入口却发觉药味并不重,厨子的手艺很好,将汤炖得味道鲜美,将药材的涩味很好的掩盖了去。

待一盅汤用毕,闻樱问碧落道:你这几日进进出出,可听说京中有什么事儿发生?

这话说的有些含糊,碧落却明白她想问什么,摇摇头道:奴婢并未听闻有什么事儿发生。

闻樱有些诧异,确认般地向碧落又问了一遍。

碧落依旧摇摇头,说什么消息都没有。

闻樱问的是什么事儿,主仆俩心照不宣。

那日去画梅园中赏雪的人不少,朱璃二人落入昆玉湖中的动静儿也不算小,自然会有人瞧见,也自然会有人认出他二人来。

何予洛本就倾心于朱璃,那日又特意避开她与顾清之二人聊了许久,明眼人都能看出朱璃面上的娇羞与欢喜,闻樱便觉得,不出几日便会听到何予洛前去朱府提亲地消息。

可这一转眼已过了小半月,何予洛那边却还是没有半点儿表示。

若不是闻樱知晓这二人郎有情妾有意,只怕会觉得何予洛要仗着身份让朱璃吃个哑巴亏。

显然,有这般想法的,可不止闻樱一个。

且不说旁人,那日朱璃出府时是一套衣裳,回府时是另一套衣裳,一头长发全是濡湿的,她一回府,朱氏夫妇便觉察出了不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