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樱方才因得这处伤平白晕过去了一回,被弄得有些后怕了,此时见顾清之伸手要来捉她,一想到他这习武之人下手没轻没重的,便不大情愿让他捏住脚腕。

若是他力道稍未把控好,这疼可是实打实疼在她身上的!

听得顾清之问她疼不疼,闻樱忽地有些委屈,点点头道:可疼了。

说着,好似还觉说服力不够一般,将裙摆撩开些许,掀开鞋袜,叫顾清之看。

少女瓷白细嫩的脚腕已然红了一片,也肿了一圈,瞧着便叫人心疼。

闻樱掀到一半,忽而想起大周好似还有个不成文的习俗,又顿了动作,直起身子看着顾清之。

清之哥哥。

嗯?

闻樱原本想说,你既瞧见了我脚腕,便该对我负责,可话到嘴边打了个转,又觉这般类似意思的话自己已然说过好几回,怕说的太多适得其反,便又咽回了肚中。

顾清之耐心等了一会儿,见少女并没有继续开口的意思,只是用一双隐隐含着水光的眸子定定看着他。

顾清之原本以为闻樱是不想让他瞧见什么,可方才她却又主动撩开与他看,且声调中的委屈任谁都听得出来。

这段时日来少女对他亲近之意他自然能察觉,说是满心满眼皆是他也不为过,许是一开始觉得让他瞧见脚腕不妥当,可后来又实在觉得心中委屈,忍不住向他哭诉?

应当是这样没错,否则怎会一开始往后躲,后来又主动与他看呢?

一想到少女虽知晓这不成文的习俗,却还是忍不住委委屈屈地将肿起一片的脚踝与他看,顾清之心中不禁柔软几分。

他不是那般不知分寸的人。

蓁蓁,你了还记得我之前说过待西北战事平定后要做什么?

记得。你说要娶我过门来着。

闻樱心中如是想。

看来,要提前了。

闻樱一时没绕过弯儿来,他究竟是说平定西北要提前,还是说娶她一事要提前?

闻樱还在想着这个问题,便听得顾清之继续道:陛下已给你我二人赐婚了。

顾清之语气清淡,丝毫不像是提起了终生大事。

闻樱正想着他前一句话,又还没捋明白要去和与顾清之算他看过她脚踝这一笔账,此时听得他波澜不惊地来了这么一句,一时还没跟上来。

待这句话在脑中又过了一遍,闻樱不由得微微瞪大眼,颇有些不可置信道:清之哥哥,你方才说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