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樱回忆来回忆去,只记得上回赵玉儿假意摔倒,还谷欠嫁祸于她一事。难不成赵玉儿说的是这个?

可上回不是已经挑明了赵玉儿是假摔了?赵玉儿吃了苦头,还来提这事儿作甚?

闻樱耐心等着,想等赵玉儿止住哭声再与她说话,可谁料她等了好一阵,还能听得赵玉儿在面前抽抽噎噎,闻樱不想与她做戏,打断了哭得正专心的赵玉儿道:上回一事,不是早便说清楚了?赵姑娘做错了事,我也说了不再计较,如今我已快将这事儿忘光了,赵玉儿还在这儿翻来覆去地提起它作甚?

赵玉儿顿时一愣,显然没想到闻樱是这番说辞,一时间连哭也忘了哭了。

赵玉儿原是在府中瞎晃悠,想着偶遇顾清之,刚巧见着侍女带着闻樱往里走,便心生一计,想让太尉府中的人对她有所改观。

而楚楚可怜的人儿最是招人怜惜,赵玉儿便故意将上回一事旧事重提,又故意说得含含糊糊,顺便再哭得个梨花带雨,好彰显自个儿的心善与柔弱。

若是闻樱记性不好,想不起她所说何事,被她哭得不耐烦起来,那便更是好,刚好能让太尉府的下人瞧瞧这闻姑娘是多么蛮横不讲理,她这位表姑娘又是多么的弱小被人欺。

赵玉儿呆呆愣在原地,显然是还没转过弯儿事态怎的就发展成这样,闻樱瞧她神情,猜她多半也是过来胡搅蛮缠,便也不打算白费时间与她捋个明白,指了指手上的点心道:若赵姑娘没有旁的事儿,我便先去老夫人那儿了,这点心是新出炉的,若放的久了,便没那般好味道了。

说罢,便转身离去。

小卉瞧着闻樱渐行渐远的背影,又瞧着赵玉儿面上一阵青一阵白,便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,尽量降低自个儿的存在感,省的让赵玉儿将火发到自己身上。

直到闻樱拐了个弯儿看不见身影了,赵玉儿这才往地上啐了一口,左看右看并无旁人,扬手对着小卉便是一巴掌:你这贱蹄子,成日里往院子外跑,口口声声说是帮我打探消息,我倒要问问你,你这消息都打探到哪里去了,啊?今日这姓闻的来了,你怎的不知?若不是你听漏了消息,我何必在她面前闹笑话?

小卉捂着右脸,只觉一阵火辣辣的疼,在心中暗暗想道:若不是你想给闻姑娘难堪,巴巴儿跑上前来,何至于被闻姑娘反将一军?

不过小卉到底没胆子将这些话说出来,只得委屈道:冤枉啊小姐,奴婢的确未听说闻姑娘今日要来,她一定她一定是未想老夫人递拜贴,没脸没皮地直接就来了!

小卉怕赵玉儿拿自己撒火,便胡乱编了个话出来。

没曾想还真猜对了。

不过赵玉儿倒无从求证,只不过小卉话中没脸没皮四个字倒是取悦到了她,心情好了些许,便又指使小卉道:那你还不快去打听打听她今日来是做什么?

小卉捂着脸诺诺应声,正要离去,又被赵玉儿拉住胳膊一把拽了回来。

赵玉儿拉下小卉一直捂着右脸的手,瞧见上边儿若隐若现的五个手指印儿,不由得啧了一声。

你这样出去,是想丢我的脸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