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玉儿眼神在二人身上流连几番,张了张口,想要打破房中的凝滞。
可还她还未来得及出声,便听见门外传来匆匆脚步声,便复又闭了嘴,朝门口看去。
启北匆匆走了进来,身后还跟着几名家仆,人人手中都捧了几样东西。
启北上前给顾老夫人与顾清之行了礼,见顾清之抬手示意,便对家仆一挥手,示意他们将手中物件儿一一呈上来。
太尉大人,这些都是照您吩咐搜查出来的东西。启北一面说着,一面拿起家仆手中的物件,以便顾清之能看得更清楚。
按理来说启北将物件儿呈上来后,应当细细说明这些都是什么,可启北拿起来后,却只是往前递了递,并未再多话,似乎有些不知该从何开口。
顾清之略略扫了一眼,见家仆捧上来的东西里,有七八个瓷瓶与陶罐,还有五六本泛黄的旧册子,便抬手接过一个小罐,捻在手中转了转,看是何物。
陶罐不大,看着半新不旧的,罐身上写了几个字,许是一直与旁的物件囫囵放在一块儿的缘故,字迹已有些磨损,看着不甚清晰。
顾清之扫过一眼,看清上边儿的字。
想要辨认出上头的字倒不难,只是这几个字连在一起,便叫人只觉稀奇古怪,有些看不明白了。
启北机灵得很,见顾清之目光顿在罐身上那几个字上边儿,便立刻从那泛黄的小册子中抽出一本来,翻开递上前去。
大人,这册子上记的药名,与这些瓶瓶罐罐上标记的一致,还请大人过目。
顾清之并未伸手接过,只抬眼往那方看去,一目十行地看过一页后,将手中的陶罐往桌上不轻不重地一磕,而后凤眸微凝,往赵玉儿面上看去。
赵玉儿自打启北进来后,一张脸便煞白煞白,这会儿见顾清之目光扫过来,更是心慌,下意识地想咬唇,却发觉连嘴唇都止不住地在发抖。
她这番模样,已与不打自招没什么两样了。
小卉站在赵玉儿身后,心中也是惊慌不已,见赵玉儿鬓边已沁出细细密密一层汗,更是慌了神。
她知晓赵玉儿的性子,知晓她欺软怕硬、色厉内荏,而眼下物证齐全,哪怕顾清之尚未发一言,估计赵玉儿也早已怕得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赵玉儿到底是小卉的主子,若是赵玉儿受责罚,小卉定会跟着一起受罚。且依赵玉儿的性子,说不定为了自保还会想法设法将事情全推去小卉身上。
小卉思及此,登时觉得不论如何都不能让赵玉儿因此受惩处,又见赵玉儿已经呆愣在原地,嗫嗫嚅嚅不知要如何为自己辩驳,小卉心中又急又气。
你倒是为自个儿开脱两句啊?
小卉一时间顾不得许多,也不管她这些小动作会不会被顾清之或顾老夫人瞧见,身子往前移了些许,而后在赵玉儿背上杵了两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