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对你就这么重要？”听不出情绪的一句话，往往是最危险的信号。

楚怜抓着谷凝的手，沉声道：“他是我的兄长，更是教我术法基础的人，是我的亲人，更算是我的半个师父了，我不能看着他死，我必须救他！”

这是她的兄长，更是授予她仙术基础的人，虽然微弱，但她还是在他身上感受到了所谓亲情，所谓庇护。

是她的亲人。

她不是石头，连熟识的人受到伤害她都没办法不顾，又如何坐视亲人离去？

萧眷那面容沉了片刻，才缓缓开口：“我可以保他性命，但其他的，都无法保证。你若想他还能苏醒，以后还能用仙术，除非，你能请的动那个人帮他。”

“谁？我现在就去！”楚怜急切的问。

萧眷却没有着急说，反而是补充了一句更加意味不明的话，他敛眸，是难得的不确定的语气：“楚怜，若有朝一日，也是同样的境遇。若换做是我快死了，你还会像今日这般……这般不顾一切，也要救我吗？”

“你……你在乱说什么？你那么厉害，怎么可能会死呢？就算真有那么一天，能有人将你避至那种境界，我也救不了你吧？”

这一句是事实。

“也是。”

萧眷轻笑了声，错过视线。

“虽然我知道，我救不了你，这是事实，也是我们实力间的差距和鸿沟，但哪怕冲上去以命换命，我说不准也会去试上一试。你那么厉害，说不准我这不要命的赴死，就真给你反杀的机会，还能让你顺势救下我呢。”

大概是受了情绪上的感染，楚怜说这句话的时候，有些哽咽。

“萧眷，你不会像我师兄这样，非要去送死吧？如果只是像我刚刚说的那样，我还有点办法，可你要赴死，我没有自信能拦下你啊！”

萧眷抹掉她眼里的水光，郑重承诺：“对不起，相信我，无论如何，我绝不会丢下你一个人。”

第91章 九十一

箐桦谷，静谷。

楚怜站在绝壁边缘，焦急的踱步等待着。

虽然萧眷保证过她有充裕的时间去请人，但谷凝仍危在旦夕，她实在是放不下心来。

萧眷说的那个能救谷凝的人，是谷老夫人。

她匆匆赶至箐桦谷，见过老夫人，话还未说上几句，老夫人便让她先来静谷候着，说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。

楚怜大概心知老夫人的用意，她得罪谷家某些人是实，也恰好证明了，潘棐说的谷家谣言也是实，且大概率传入了老夫人耳中。

“楚怜，谷老夫人曾经的话你还记得吗？她老人家可说过的，谷凝是这一小辈中，她最不喜欢的。我觉得，眼下谷凝性命不保，或许谷老夫人会希望如此呢，她不太可能会救他吧？”飞飞犹豫道。

“她一定会救他。”楚怜说。

“你如何能确保谷老夫人的心思？你该不会是因为谷老夫人把谷家家主一位给了你，就觉得她是个疼爱晚辈，念及亲情的和善老人吧？”

“她一定会救他。”楚怜再度重复了一遍，不再多说了。

远处传来动静，是有人过来了，飞飞也自觉闭嘴，往楚怜旁侧避了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