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子驶入了盘山路。路窄且陡,几乎只能容下两辆车并行,恰巧此时,天空遽然黑下来,云与云之间的缝隙都被蓝色的闪电填充,轰隆隆的巨响在天边滚动。

切。安室砸了下嘴,这是自乌丸拓也上车后,他吐出来的唯一一个词。

他再度提速,若不是对他的车技有充分的信任,我肯定会阻止的。

雷声越来越近,伴随着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,天空犹如一锅沸腾的水,凌乱而疯狂地翻腾着。

他把马自达开成了赛车,终于在倾盆大雨落下的那一刻驶出了山路。

暴风雨终于来了。乌丸拓也望着风波诡谲的天空,似笑非笑地自语道。

栗子大的雨点密集而疯狂地砸到窗玻璃上,发出哐哐的声音,我张大了嘴巴:喂,这是冰雹吧!

安室看见前边有一个临时的停靠站,连忙把车子往那里开。说是停靠站,几乎就只是一个带着盖子的小片空地,但对于此刻的我们而言却相当救命。

他把车停在里面,有顶盖的遮挡,冰雹纷纷落在外侧,我们姑且得在里面躲上一段时间。

能遇见你们真是太好了。乌丸面露感激之色,忽然鼻子一皱,打了个巨大的喷嚏,然后摸遍全身口袋找纸巾。

我把一包餐巾纸递给他。

谢谢!他揉着鼻子说,我有过敏性鼻炎,花粉、厚重的灰尘、突然的阴天都是诱因。

我刚想说我也一样,但马上意识到那是从前的我,张了张嘴又尴尬地合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