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没有!”北箫连连摇头,那时他愧疚还来不及,怎么可能觉得北歌麻烦,如同她方才所言,他这一生也同样不会觉得姐姐麻烦。
“那为何要与我说这样生分的话?”她温柔的素手抚上他的脸颊:“姐姐只盼你好好的,不许胡思乱想,若真怕我担心,就快些好起来。”
北箫闻言,双目微红,他谨记着男儿有泪不轻弹,他低下眸,压住泪光: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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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老拟出了一个方子,命人去煎药,待让北箫服下后,他取了银针要为北箫施针。箫儿年纪不小了,北歌需得回避到外室,她见有张院首陪在北箫身边,也放下心来。
她坐在外室的坐榻上,有小厮奉了杯清茶,出来有小半日,日头又热,的确有些口渴,她道了谢,接着端起茶盏轻尝了一口,味道是出乎意料的好喝,不知是什么配方,不似寻常的茶叶。
南齐地处偏南,遍地皆是茶庄,茶叶种类丰富,她这几年来在宫中了喝了各种上等茶叶,这盏茶的口味倒是特殊,她只能品出其中一味乌龙茶的品种,其余的很是难猜。
北歌在坐榻坐着,时不时向内室方向望了望,虽有房门间隔着什么也看不到,可这样看一看,竟能稍稍安心些,她只祈求上苍放过箫儿,放过她唯一的弟弟,唯一的亲人。
她坐了一会,手中的茶喝了半盏,便见从屋外走进一行两个人,她抬头看去,很是面熟,走进来的正是昨日那位目光颇有奇怪的姑娘。
白温之带着云桃前来,她一进房内,果然看见了北歌,她环望房间四处,见竟只有北歌一人坐在外面,她走上前去,对着北歌微微俯身一礼。
北歌微愣,她连忙放下茶盏,从坐榻上起身,对白温之回以一礼。
“叶老不在吗?”白温之先是问。
“在的,正在内室替我弟弟施针。”
“你弟弟…”白温之一愣,她从前并未听北歌提及过自己的弟弟,北歌竟还有个弟弟?她原以为是北歌患了病,现下看来,原是她弟弟生病……那她冒险回大周,就是为了陪她弟弟治病吗?
北歌见白温之意外,思及昨日只有她与张院首前来,猜测她许是弄错了,解释道:“昨日我与张医士只是想先来拜访叶医士,我弟弟身子不适,便将他留在客栈休息了。”
白温之听北歌所言,见她神色如常,并不像昨日那般躲闪,或许她今日愿意同她说些什么……白温之思及,转头看向身后的云桃:“你先去门外守着。”
云桃知道白温之这是有意支开她,只是经了昨日,她不敢再惹白温之不快,她只是暗暗警惕的看了一眼北歌,接着俯身退下。
北歌注意到云桃略有敌意的目光,有些不解,她不记得她做了什么,惹了她的不快,使她生了敌意……难道是因自己并非大周人?是他国人?
云桃退下后,外室只剩下白温之与北歌二人,白温之望着北歌,沉吟半晌,缓缓开口:“…郡主。”
北歌闻声明显一愣,她满是不解与意外的看着白温之。
白温之将北歌的反应看在眼里,昨日她便在她目光中看出了陌生与疑惑……白温之停顿片刻,又开口,此次语气中增加了更多的肯定:“和安郡主。”
北歌连忙摇头:“我…姑娘,你许是认错人了,我并不是什么郡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