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放手中长戟一挥, 接连斩杀数个前来阻拦的敌军,将连祁与北歌和几名兵士送出包围圈:“你带着和安先走。”
连祁闻声一愣, 他看着留在原地的萧放:“侯爷您不走吗?”
萧放闻言,目光落在连祁怀中深深昏迷的北歌面上,停顿片刻, 接着单手执戟于身侧,调转马头朝战场中央而去:“本侯断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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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祁将北歌护送回军营,急召了军医前来。白温之和白寒之本驻留在军营之中,听闻留仙谷遇伏的消息,白寒之急忙与连祁带兵前去支援。
临行前,白温之不安的握了握白寒之的手掌:“…千万小心。”
他瞧出她的不安,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:“别怕,郡主就交给你照顾了…前线若有不利消息传来,你便让兴平带着郡主一道往东去,郑州城内,侯爷留了守军。”
白寒之的话令白温之愈发不安,她有一瞬很自私的想让白寒之留下来,可是前线的将士们,哪个没有亲人担忧挂念。
白寒之反握住白温之的手,用力几分,接着迅速松开。连祁已经带着部队先行,他迅速翻上马背,再未回头,策马追去。
白温之目送白寒之的背影离开,接着她急急唤上叶老,隐瞒着北箫,朝帅帐而去。
帅帐内,军医为北歌搭了脉,又查看了颅后的伤口,诊断应当是外伤撞击至昏迷,此种情况只能等着病人自己醒来。
兴平闻此,见榻上的北歌昏迷颇深,心上犹豫,不知她何日还能醒来。
叶老来后,搭了脉,与军医的诊断无二,只是他曾经见过北歌颅后的旧伤,此次新伤的位置正与旧伤处重合。叶老捋着胡须,不由心叹,北歌从前受伤不轻,此次又遭撞击,若能醒来是幸事,可醒来后只怕记忆会变更糟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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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寂数年,人迹罕至的留仙谷北麓,现下尸体横陈,汩汩鲜血渗入光秃秃的大地,将泥黄的土壤染至黑红,夜幕将至,幽幽远方可闻几声孤鹰哀嚎,森森凄凄。
萧放亲率大军,与埋伏在此处的联军厮杀到底,得了险胜。
连祁带着一队兵士留下打扫战场,萧放右臂受了伤,裴绰亲自为萧放牵马,一路回了军营。
萧放归营后,不顾流血的手臂,直奔北歌床前。
北箫身边离不得人,叶老与军医探讨过用药后离开了帅帐,军医也拿着药方亲自去煎药,此刻帅帐内只剩白温之守在北歌榻前。
她见萧放满身是血的回来,心上一惊,她下意识的朝他身后看,却不见白寒之。
白温之神经一瞬紧绷起来,她看着萧放大步走来,直接坐在北歌病床前,并未看她。她被自己的担忧吓的心鼓鼓跳,见萧放如此紧张北歌,只能先开口:“郡主伤了脑后,并无性命之忧,只是…还不能断定何时醒来。”她话落,紧接着:“侯爷…寒之他……”
帅帐的帷幔被人撩起,有疾步声伴着厚重的铠甲碰撞声传来,白温之闻声转头望去,从玄色的屏风外转入一个颀长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