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泠泠紧紧地抱着沈瞳,她很难受,真的很难受,全身的皮肤像被火焰炙烤过一般,钻心的疼,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翻涌着,她全身的力气都好像被抽离了一般,大脑一片混沌,她好累,好困,好像睡一觉,可是沈瞳昏迷了。
他怎么了?为什么他的伤口一直不愈合。
刚刚发生什么了?她为什么会突然、突然这样?
裴泠泠的手捂在沈瞳的伤口上,她觉得自己应该立马找东西帮他包扎伤口,可是她一点儿力气都没有,甚至连动一下手指都无比的困难,她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抱着沈瞳,还是靠着他,她只觉得头很疼,思维也很混乱,她有时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,眼前的景象也越发的模糊,她好像是睡着了,她抱着沈瞳睡着了。
她想,自己会不会和沈瞳死在一起,死在她的梦里。
时间似乎过了很久,仿佛
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纪,裴泠泠感觉自己的嘴唇正贴着一寸皮肤,一些温热的液体流进了她的唇齿间,她起初有些茫然,等她彻底清醒时,她终于意识到了那是什么。
裴泠泠猛地挣扎了起来,视线对焦之后,她看见了沈瞳。
她枕在他的臂弯里,沈瞳的一只手掌心被割破了,正握成拳抵在裴泠泠的唇边,血液从他的指缝间流下,淌进了裴泠泠的嘴里。
沈瞳的胳膊微微收紧了,轻易就压住了她的挣扎。
裴泠泠只能任由他往自己嘴里灌着咸咸的血液。
好半天,他才停了下来。
裴泠泠缩在他怀里,仰头望着他:“为什么要给我喝你的血?”
“刚刚是脐带保护了你。”
“什么?”裴泠泠愣了一下。
沈瞳似乎很疲惫,他轻轻地闭了一下眼睛:“那个出口不是出口,而是入口,有东西在入侵。”
裴泠泠有些愕然:“我从做这个梦开始,那两个出口就一直在了。”
沈瞳“嗯”了一声:“所以你才会做这个梦,脐带在提醒你。”
原来是这样。
“那你的血......”
“脐带在用我的血保护你。”
裴泠泠想起了最初见到沈瞳的时候,他就曾用他的血驱散过那些可怕的东西,沈瞳此时的脸色非常苍白,连嘴唇都失去了颜色,裴泠泠有些颤抖地伸出手,抚上他的脸颊:“你没事吧?”
沈瞳摇了摇头,他微微偏头躲开了裴泠泠的手。
“你说过的,你不会死。”裴泠泠枕在他的臂弯里,她克制不住地微微地发着抖,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,还是因为难受。
“嗯,我不会死。”他给了肯定的答案,但声音却显得有气无力。
“如果失血过多会怎么样?”
“休眠,但不会死,不用担心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