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梵瞳仁紧缩,但因为光线的缘故,他眉眼都被掩盖在阴影里,因此这点小细节并不明显。
“只是这样?”他紧紧盯着她。
钟虞轻声道:“真的只来得及告诉我这些,如果他想出了办法,我现在已经离开了,不是吗。”
话音刚落,面前的男人忽然低低轻笑一声,目光晦暗而艰涩,但更多的是怒意与焦躁。
“不会有这种方法的,”他语速略急促,“我不会允许这种可能发生。”
他手上的力道有些失控,钟虞皱眉去抓他的手腕,“你弄疼我了。”
景梵呼吸顿了顿,压抑着眉眼间的戾色松开捏着她下颌的手,接着紧绷而僵硬的全身才一点点迟缓地松懈下来。
他后退两步,克制着濒临失控的情绪。
钟虞别开脸,像是受不了这种默然相对的压抑氛围似地低声道:“我先回房间了。”
景梵站在原地,虽然女人眉梢眼角的冷淡与疲倦清晰可见,但她没有执着地想要要回吊坠这一点让他脸色稍霁。
纤细的背影在灯影之中透着点失望,他定定地凝视着,忽然开口:“阿虞。”
钟虞脚步一顿。
过了好一会,她听见身后的人说:“只要你不离开,你想要的一切,我都会给你。”
这是钟虞第一次听见他的语气里带着这种克制的、令人不易察觉的请求。
或者说,是祈求。
那种从前凝聚在他声线之中的漠然与平静仿佛都成了最后的、难以启齿的伪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