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,什么意思?”明月惊讶的抬起头。
榕英扶着腰站起身踱了几步,一手轻轻放在腰后揉着,刚才这么坐了一会儿又发了通火已经叫她有些受不住了,腰椎酸痛的厉害。
“若本宫所料不错,托合齐对你大约并没有你那点意思,你说进宫后只见了十次不到,今日却突兀的就来这一出,必是有了什么变故,思来想去多半也是为了保全你的名声。”
“怎么会?”明月喃喃,突的神色一变,握紧拳头,“是了,半个月他来毓庆宫述职,奴才悄悄送了他一个香囊,回来时碰上了小李佳格格身边的流雨,莫非是被她看见了?”
榕英对这个流雨也有所耳闻,和流萤乃是一丘之貉,贪食又嘴碎,若是被她发现什么端倪透露给小李佳氏,更甚者传出毓庆宫,那又是不得安生。
“当值期间与宫中侍卫私绶信物,一个敢送一个敢收,你们倒是相配。”榕英轻哼一声,这要是被有心人利用起来不止是这对鸳鸯遭殃,身为主子的她也是脱不了干系,严重的还要被人一道泼脏水。
好在他们家太子殿下是站在她这边的,这要换成了别的人,多半是会因此事迁怒夫人的。
“并非信物,只是有益身体恢复的药囊,更何况他本不想收,是奴才硬塞给他的。”明月弱弱解释。
“你怎么这么死心眼,人家现在什么身份,虽说托合齐出身不好,可人家是皇上跟前待过的,如今更是太子爷面前的红人,你嫁给他是高攀,得到的也不过是个妾的名分。”
“何不等日后到了年纪,本宫亲自做主给你指一门婚事,带着嫁妆风风光光嫁去做主母难道不比现在好?”榕英也是恨铁不成钢,都说忠言逆耳,伤人但也是事实。
屋子里静静的,明月像是突然放下了什么,整个人的气质都沉淀了下来,她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,坚定道:“主子待奴才的好奴才这辈子都报答不完,奴才错已铸成,只盼不连累主子,可他……奴才这辈子认准他了。”
真是情爱误人啊,可感情这种东西谁说得准呢,榕英自己也身在局中,不免对明月又心软了几分,他也不说什么了,示意明月起身,软声问道:“听闻托合齐已有家室,你可甘心为妾?”
她有意要用妾这个字眼刺一刺,看这小丫头知不知道动摇。
意料之外,情理之中,小丫头面色都不改,反而露出一丝笑,道:“奴才心甘情愿,他的夫人三年前难产去了,连孩子都没能留下。”
能在深宫中过的如鱼得水的人果然都不是善茬,即便明月这般看着天真无邪的也是有些自己的打算的,榕英面上还保存着几分怒意,心里确实放心了。
这般看来,小丫头还是有几分谋算的,自己也不用太过担心她嫁过去被欺负了。
榕英心里头酸酸的,多少还是有些舍不得,气也气了,骂也骂了,只看着人还是觉得不爽,索性把人换了下去,这几日不想叫她伺候了。